她緩緩伸出指尖,輕輕地抵在他緊緊蹙着的眉間,一點一點地将他所有憂愁與痛苦揉開。
“哥哥,我錯了,别不理我,好不好……”
伴随着她的聲音裴瑛所有的理智瞬間崩塌,耳邊轟鳴成線,眼前所有的景色的模糊,所有的聲音都朦胧,隻有她,也隻有她。
情|欲攫取了他所有的理智,無可名狀的感知潛滋暗長,一點一點突破他的心防,血液裡湧動着藥力湧動起來,一寸一寸侵蝕着他的理智,瘋狂蔓延的陌生情潮逐漸占據上風。
過往所有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既往的快樂溫馨,以及那身為旁觀者的嫉妒與憎恨都消失無蹤,心裡空蕩蕩的,急迫得需要什麼,來填滿它。
眼前人是誰?
裴瑛的心神凝滞在這一刻,風雲不動的深邃眼眸逐漸開始渙散。
是她。
他們已經多久沒有擁抱了呢……
就像哥哥抱着妹妹一樣……
眼前的一切都在虛化,隻有她那麼清晰。
裴瑛的呼吸在急促與緩慢之間切換,理智與欲|念交替占據上風。
一面,她是自己親密無間的義妹,一面,她是他夢中朝思暮想的愛人。
既往夢裡那些離經叛道的場景,那些旖旎至深的景象不斷出現在他的眼前,一步一步将他拉入泥潭。
“哥哥……”
她仰起頭來,露出脆弱的纖細的脖頸,随着她的動作,她身上他的绯色官服落了下去,裡面她自己的衣裳淩亂,黑色的發絲也落了下來,宛若葳蕤而生的暗色的草葉與藤蔓攀附在她的身上,那白色肌膚,便是那而後無聲中崔錯盛開的花,引誘着心懷不軌之人前來。
“别不理我,好嗎……”
她垂下頭去,再度無聲地吻着他的傷口,舔舐他的血液,而後吞咽入腹,全然沒有注意到裴瑛愈加混沌的神色。
她緊緊圈住他的頸,輕輕地細密地吻着,“我……真的……很難受,救救我,好嗎?”
裴明繪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抱着他,他們的發交織糾纏着,一如他們的心,已然分離不開。
“不可以……”
裴瑛想要推開她,可是卻又被她緊緊糾纏着。
“哥哥,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
“不……”
“我愛你……”
“……”
殘存的理智轟然崩塌,晶瑩冰冷的雪花從破漏的窗戶飄了進來,落在她雪白細膩的肩頭,裴瑛緩緩地低下了頭,輕輕地吻了上去,纖長的眼睫掃過肌膚,分外的癢。
她的手,穿過他的發,抱着他的頭,感受着他帶來的溫度與悸動,身體顫抖着,她迷離的眼睛裡積蓄起淚光,卻又緊咬着牙關,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她怕驚醒他。
于是鬼使神差,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