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蔓延了整個空間的血色,令人恐慌,更令人窒息。
火光血色撲面而來,燙的她手一縮。
“少主!”
迎面撲過來的族長面來驚恐,低頭看向胸口穿透的利劍。
“誅,誅神劍!”他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向身後看去,身體變化作碎片被周身的大火吞噬。
一個白色無臉人的身影出現,口氣中帶着厭惡:“終于可以解決你這個恥辱了。”
姬雪看着眼前的人,癱倒在地,手腳皆被誅神劍挑斷靈脈。
心痛,懊惱,毀恨,憤怒充斥在她心中,她憤怒地對着來人嘶吼:“啊啊啊!”
“喂!醒醒!”
一道聲音在這片炙熱的火光血色中顯得格外涼爽,撫平了姬雪雜亂的心。
是誰?誰在呼喚她?
誰來救救她,救救她的族人。
這道清涼的聲音,在姬雪絕望之際,帶來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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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魔怔了嗎?”
無盡的黑暗中,一隻白黃灰三色的貓咪,好奇地盯着眼前的“黑暗”。
這是他最近新發現的活物,情緒十分飽滿。
如今“黑暗”再次震動,魔氣逸散,它忍不住擡起爪子戳着魔氣團,試圖感受情緒。
它的爪子一碰觸魔氣團,姬雪的意識仿佛被牽引般,突然從痛苦中被抽離。
“玄觞,是你啊!”
“黑暗”逐漸顯形,一點點紅色的魔氣裝點了魔氣團的輪廓,讓玄觞也就是這隻三花的貓咪看清全貌。
“喂,跟我說說呗,你這樣下去魔氣消磨加速,早晚有一天會消失在這虛妄之境的!”
玄觞的眼中一片清澈,姬雪看不見任何試探。
但她并不想說。
那些沉痛的過往,那個可憎的男人,一想到他将刀口對準自己的族人,姬雪的神識又開始暴走了。
魔氣團膨脹又縮小,在這靜谧的虛無之境中唯有玄觞聽見了她的呻吟。
“我和你說點開心的事情吧!”
玄觞将爪子放在魔氣團上,撫平姬雪暴亂的神識。
他說起遇到在人界遇到的賣花女:“那個賣花女種的花可香了,還有凝神靜心的作用,下次我央她送我一株,給你帶回來。”
或許是玄觞的靈力起了作用,也或許是這般日常的小事戳中了姬雪的回憶。
鮮花啊,她也曾受族人抛花之禮。
曾經身為鳳凰族少族長的她,每年生辰都能收到族人們從梧桐樹采摘的鮮花。
如今身不由己困在這虛妄之境,還真是懷念的很呐。
“好啊!她會種梧桐花嗎?”
正在對着口中賣花女誇誇其談的玄觞忽然愣住:“什麼?你,你同意了?”
實在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自從他認識姬雪以來,對方從來沒有接受過自己的好意。
姬雪操縱着魔氣缭繞在他的爪子上:“玄觞拜托你了,我許久未曾感受到人間的芬芳了。”
爪子上的溫暖一下子戳得玄觞臉紅,幸虧他毛厚看不出來。
“那你等我,我一定給你把梧桐花帶回來!”
“嗯好!我相信你!”
姬雪的魔氣調皮地在玄觞的腦袋上跳動。
玄觞内心滿足極了,他終于是向着姬雪走近一步了。晃動着耳朵,歡快地跑開了。
看着玄觞漸行漸遠地身影,姬雪深深地談了一口氣:“唉!”
“為什麼騙他!”
“不騙他我有機會出去嗎?”
“騙人就是不對,他對你這麼信任,你不擔心要是他發現真相,再也不來找你了嗎?”
“我騙人怎麼了,總好過你傻傻地被人騙,連性命都搭上去了。”
魔氣團忽然劇烈的掙紮着,期間似乎有白色的靈氣混在在其中。
姬雪長舒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将這靈氣凝成的心魔給壓下去。
冷笑一聲,她覺得也很是諷刺了。
被那人背叛得這麼徹底,沒想到她的心魔竟然還是天真純良。
純良有什麼好的,就是被滅族,被唾棄神魔混血這一肮髒的血脈嗎?
諸神台上那一劍,她立下重誓,即便那人是天帝之子,也要血債血償!
“你準備做什麼?”
那天真的心魔又出聲了!
姬雪冷哼一聲,一絲鳳凰火的在魔氣團中閃現:“當然是涅槃重生了!”
“你瘋了嗎!虛妄之境哪裡有足夠的靈力讓你涅槃!”
心魔的聲音刺耳尖銳,要不是姬雪現在隻是團魔氣沒有實體,她一定要捂住耳朵,這個心魔實在太吵。
要不是她現在實力不足,還未完全複生。
要不是她嫌棄複仇的路上,還沒人見證。
要不是…..
不說了,反正這心魔是她給自己的警醒,日後想要心軟時變想想自己滅族喪命的下場。
“你安靜在一旁看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