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将心魔擠到魔氣團的邊緣，然後開始凝氣修補自己的魔氣體。

不得不說，玄觞剛才安撫她時渡過來的靈氣真有用，剛覺魔氣體又充沛點了，她可以凝聚出更多鳳凰火了。

心魔瑟縮在魔氣團的邊緣，看着中心多出來的一縷鳳凰火高聲嘶喊着：“你真是瘋了！從來沒有人能夠在虛妄之境複生！”

“那我就要做這第一人！”

姬雪決絕地說着。

“你是不是傻！你看看這附近有靈力嗎？”

心魔看着因為鳳凰火出現而顔色變淺的魔氣團：“就算玄觞這家夥給你了靈氣又怎麼樣，虛妄之境本身沒有靈力，光靠從玄觞那裡騙來的，你複生要等到何時？”

“你的仇還要不要報了！”

“當然要！”

魔氣團忽然緊縮，鳳凰火消失，被姬雪收了起來。

她将心魔重新吞噬到體内威脅着：“你别拖我的後後腿，否則我就不是隻找幕後主使一人複仇！”

“當日，凡是來過我族地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姬雪咬牙切齒的聲音，終于讓心魔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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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之境，是執念根深的亡者留足之地，但彼此并無法知曉存在，隻能在無盡地時間裡消磨執念，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姬雪從未想過。

幸而在這麼寂靜虛無的空間中，她偶然發現了玄觞這個活物，她仿佛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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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雪的威脅讓心魔安靜片刻，在這片無盡的虛妄之間中。

寂靜可怕地蔓延着。

許久，心魔的身影才弱弱的響起：“就算涅槃了，你出不去的。”

她似乎找回了主場，肯定地複述了一邊：“六界傳聞，虛妄之境，亡者入，無人還。”

等了許久，姬雪淡漠地聲音響起：“可是玄觞就可以出去啊！”

虛妄之境唯有亡者可以入，但玄觞這個活物卻存在裡。

虛妄之境從未聽聞有人出來，但玄觞可以是不是溜到人間玩耍。

姬雪料想玄觞絕不像他表面表現得這般，隻是靈貓一族的遊魂。

遊魂怎麼可能會有體溫呢？

她多次用魔氣試探過來，玄觞是活物。

也不知道玄觞是天真，還是别有目的，竟然一點也不再她面前掩飾自己的特殊。

難道是與世隔絕的單純嗎？

姬雪竟然是想起了初見玄觞使的場景

說起來，她和玄觞的相識還是玄觞單方面努力的結果。

想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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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神台，面對面前面無表情的男人。

姬雪惡狠狠地盯着質問道：“好一個大義凜然的帝子，你告訴我的族人有什麼錯，他們甚至還有未化形的幼崽！”

男人清冷的面孔上露出似是悲天憫人的神情：“與魔勾結便是原罪，我這是送他們入輪回洗清罪孽！”

“你！胡說八道！”

盡管全身被釘在行刑柱，姬雪拼盡全力向男人咬去，恨不得将其生吞飲血。

“姬雪妹妹，你就牢牢實實認罪吧！”

一個淺藍色的身影出現在男人身後，似乎在勸說着姬雪。

“可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可惜，姬雪看不清兩人的面貌，巨大的憤怒充斥在她識海中，她此刻隻有一個想法，拉着兩人，甚至在場所有參與圍觀的人一起死。

耳邊嘈雜似乎是對她的宣判，“屠殺玄貓一族”“勾結魔族”“盜取天界至寶”似乎樁樁從未幹過的髒水都潑到了她的身上。

“姬雪，神魔混血，卑劣下賤。，夥同魔族危害六界，當誅！”

“請，誅神劍！”

男人無情地判決傳入姬雪耳中，她聽完後悔了。

悔恨不聽長者言，在情愛中喪失了對男人的地方。

她憤怒，她為男人付出這般心血，換來的竟然是新歡與滅族。

她恨啊！

“恨嗎？我給你的機會重來一次！以你的神魂為祭品！”

飄渺的聲音傳到姬雪模模糊糊的腦海中。

姬雪記得自己回答着：“我願意！”

她記得自己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她記得自己留下的誓言“與吾之來生立契，你們不得好死”

熊熊燃燒的鳳凰火就如那日族人流淌地鮮血，戳痛姬雪的心口。

火光中她似乎看見了男人和女人臉上閃過的驚恐。

她忽然心中一陣痛快，終于讓這個男人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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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

再醒來之時，姬雪便是如今這副模樣。

她還記得玄觞當時那滿眼的興奮與好奇。

還有他那充滿喜悅的話：“太好了！我就知道虛妄之境不止我一個人！素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