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示錄》第025章探秘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手記中寫的，在你因為毒藥沉睡之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和馬爾福、普林斯三個家族組建了安布雷拉公司以後，斯賓塞他們才入股，這難道是假的？”
坐在Voldemort偷來的車副駕駛上，西弗勒斯終于有心思梳理一番這混亂的利益關系。
Voldemort對西弗勒斯的天真感到想笑，努力壓平嘴角，保持嚴肅道：“阿布拉克薩斯沒有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
見西弗勒斯聽得認真，Voldemort起了談性，“斯賓塞入股的時機又不等同于他認識貝拉，或者認識我的時間。”
“所以你們早有恩怨，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還要拉他入夥？她也會背叛你？”西弗勒斯本來就不認識貝拉特裡克斯，對她的印象全來自于Voldemort給他看的“夢”。夢中，貝拉特裡克斯堪稱湯姆·裡德爾最忠實、最瘋狂的擁趸。
“那倒不至于。”Voldemort自信貝拉特裡克斯不可能背叛，“奧斯威爾·斯賓塞他也不過是順水推舟，湊熱鬧罷了。如果真是他做的，貝拉早就殺了他了。動手的人很隐秘，萊斯特蘭奇、馬爾福都沒找到人，說明想我死的人很多。”
如此誠懇的Voldemort讓西弗勒斯一時無言，半晌才又問：“那我們去找他幹什麼？”
“他沾手了這個秘密，我可沒那麼大度。”Voldemort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性的人，“普林斯家的秘密，我猜這隻碩鼠也知道。”
西弗勒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笃定，哪怕隔了幾十年時光，Voldemort也斷定他們不會有改變。
“西弗勒斯，你也算是‘認識’貝拉和阿布拉克薩斯了，你覺得她為什麼會在奧斯威爾·斯賓塞有嫌疑的情況下還接受他加入？”
這算什麼？突擊考試？
“共同的利益？”西弗勒斯想不到貝拉特裡克斯不給奧斯威爾·斯賓塞一槍幹掉他，反而拉人入夥的理由。
“謹慎的答案。”Voldemort知道給西弗勒斯一些時間他能想通，但不必讓他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必然是無法拒絕的利益交換。”
交換的利益，奧斯威爾·斯賓塞能給的起的也唯有他所知道的秘密和關系。貝拉特裡克斯不是什麼都不顧及的瘋子，這個姑娘隻是有時候太偏執。她也會妥協，也會受傷。
“同樣的，還有無法拒絕的逼迫。”
他在非洲幹的事，有心人當然都能知道他在幹什麼。永生，不僅是他想要，這份利益不是失去他之後的沃爾普及斯騎士能守住的。
更何況……普林斯本來就是被盯上的肥肉。
西弗勒斯順着Voldemort的話去想，也明白了些許。
這顯然不是西弗勒斯不聰明，而是他接觸的環境一直以來都“相對單純”，學習的時候經曆不到，進入安布雷拉蜂巢本就被重用，再後來安布雷拉沒了，在鄧布利多手底下也算“升職”了，根本沒機會接觸這樣的利益鬥争。
“貝拉不擅長談生意，但布萊克家——貝拉的母族——有軍政關系，世代名門，甚至和皇室往來密切；萊斯特蘭奇家族——貝拉的夫族——從事航運，生産軍火；她就代表着武備力量。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政商界的名流，極為擅長拉攏人心，平衡勢力。同時，他也是個經商好手。
“普林斯，乏善可陳的頑固派。”Voldemort想到普林斯，與西弗勒斯對比一下，發覺性格上西弗勒斯比老普林斯還固執，“制藥世家家主，在制藥這一方面他極為有天賦。
“錢，才，名，他們都不缺，但沃爾普及斯騎士的其他成員卻缺。尤其是戰争結束後，沒有我，他們很可能被送上法庭。如果要保下他們，就要接受利益交換。
“安布雷拉公司能在極短的時間内開遍全球，僅靠安布雷拉生産的武器和醫藥可不夠。斯賓塞、阿什福德、馬庫斯加入，就意味着新的勢力入股。尤其是斯賓塞，家世身份，人脈關系，還在布萊克、萊斯特蘭奇、馬爾福之上；阿什福德與斯賓塞家世相當，又是至交好友；馬庫斯是個阿美莉卡人……”
要素拉滿。
“在那之後，安布雷拉也有好幾次融資和和權力鬥争。我仔細看過，入局者都不是斯賓塞的對手。”這意味着，貝拉特裡克斯作為萊斯特蘭奇卻不為西弗勒斯所知，多半也是兇多吉少。
由此，西弗勒斯才徹底知道Voldemort尋找斯賓塞的意義。
要保護沃爾普及斯騎士幸存者，所以被逼迫着松開了攥緊利益的手。要發展安布雷拉公司的勢力，于是接受了更多利益關系。西弗勒斯倒還真想不到貝拉特裡克斯他們真會保護“自己人”，畢竟沃爾普及斯騎士的作風，可真不是什麼正派人士。
這一切由Voldemort這個恐怖分子頭領說出來，更添荒誕。
打開窗戶一絲縫隙，窗外的景物飛速被抛在身後，英格蘭的車道第一次顯得如此空曠。
“沃爾普及斯騎士成員是怎麼篩選的？你當初為什麼會組建那樣的組織？
“真想知道？”Voldemort看他一眼，他很清楚西弗勒斯對沃爾普及斯騎士做的事不認可，夢裡西弗勒斯的反應他都知道。
西弗勒斯不答，黑色的雙眼看起來空洞洞，似是想了許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卻又帶了些恍惚的“控訴”意味，讓Voldemort自覺好像不夠信任他，是對他的傷害。
受不了他這個眼神，本也不是什麼他不願提及的秘密，Voldemort還是說出了往事。
“我還記得那是一場席卷了整個歐洲的戰争，無論貧民還是貴族都參與其中，隻為了其後的利益分配。”
西弗勒斯沒想到故事會從一戰講起。也是，以湯姆·裡德爾的年齡，沒經曆過才不對。
“裡德爾家早已沒落，想找到合适的聯姻對象起死回生，最後卻接受了我母親梅洛普·岡特。沒能得到他們想要的利益，于是就把家族崛起的希望放在了這場足以改觀格局的大戰上。老裡德爾因此在戰場上喪命。
“那時我尚且年幼，被趕出裡德爾，馬沃羅·岡特接了回去。”
Voldemort說起這些事就像與自己無關，“岡特家比裡德爾家更執着于過去的榮耀，他們把我送進了封閉的名校霍格沃茨。”
西弗勒斯臉色變得不太好：“你……”
“沒錯，我也算是你的學長。”Voldemort對西弗勒斯此刻的神态感到有趣。
西弗勒斯并不因為他們之間是校友關系感到多麼錯愕，他隻是對Voldemort省略太多細節感到不滿。但他又太清楚Voldemort能說出這一部分已經難得。
那時候的湯姆·裡德爾才多大？
看過破敗的裡德爾，西弗勒斯才對他過去的事有好奇。而沃爾普及斯騎士的作風矛盾，也讓他想了解真相。從沒想過，湯姆·裡德爾的扭曲，原來從很早就開始了。
“那時候的封閉式學校可沒什麼教育家，”Voldemort随着西弗勒斯被關起來那段時間，看了不少雜書，“裡面的老師教書水平良莠不齊，品格也是。在裡面不想成為平庸者，不想被人忽視，就要做出一番事來。
“沃爾普及斯騎士是我在霍格沃茨建立的小組織，算是四個學院裡一些我挑選的人組合起來的學習小組。”
Voldemort給了西弗勒斯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沒想過的答案。
原本如蒙上一層霧的黑眸亮了些許，西弗勒斯放松地窩進座椅。
“學習……小組？”西弗勒斯并不瞠目結舌表達驚訝，反倒是對Voldemort的修辭格拉長了戲谑的諷刺。
本該是嚴肅回憶過去，揭開傷疤的時候，但兩人都沒那個心思。西弗勒斯不願Voldemort再說下去。
他沉靜中似帶了點笑意的眼神，讓Voldemort燒起一把火。
迅速停車，在西弗勒斯說出其他話之前，Voldemort狠狠吻了上去。
西弗勒斯仰着頭，接受Voldemort的深吻。
“哼——”
西弗勒斯徹底軟在Voldemort懷中，承受着亂七八糟的怪物焦躁的欲望。
從踏上英格蘭土地開始的不快，眼下便消解如煙。
後車廂裡的納吉妮爬的更遠了些。
……
昏昏沉沉中，西弗勒斯又睡了過去。
夢中，又回到了那個本該忘記的霍格沃茨。
一衆學生頂着稚嫩的臉，熱切地看着台上說話的人。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慷慨激昂地演講，湯姆·裡德爾就在一旁。
“……我們生而高貴，機會與成功本來就屬于我們，卻被小醜竊居一切，難道你們甘願嗎？”
“當然不！”
“該死的，把偷走的關注還給我們！”
稚氣未脫的湯姆·裡德爾看着所有人激憤的模樣，面上多了絲笑意。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發出倡議：“我們就該聯合到一起，把屬于我們的一切奪回來。”
“奪回來！”
“讓那群小偷滾出去！”
“我們該得到一切！”
“可是要怎麼做？”
“我們說再多，也不能罵死那些狗賊。”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馬爾福說這些話又不給法子。”
“怎麼聯合？聽你馬爾福的？”
衆人七嘴八舌發洩着情緒。
“各位，我可擔當不了這樣的大任。”阿布拉克薩斯勉強地拒絕。
“咱們最優秀的不就是裡德爾嗎？”
忽然間所有人都看向一直沒有做聲的湯姆·裡德爾。
“裡德爾學長，你也同意我們的想法吧？”
“裡德爾，你也一直在聽，為什麼不說話？”
聽衆們落在湯姆·裡德爾身上的目光飽含期待。
“裡德爾，我隻相信你。”
“如果是你擔任頭領，我相信我們能一起幹出了不起的事業。”
說話的人越發熱切。
“裡德爾，現在隻有你能帶領我們了。院長根本不願意為我們出頭，他隻喜歡那些……”
“各位，院長隻是年老了，不夠了解我們需要什麼。”湯姆·裡德爾高亢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們對斯拉格霍恩的非議，“我們想要的，要靠我們自己緊握在手裡。”
人群安靜地聆聽他的話語。
“我有心組建一個隻屬于我們的團體——沃爾普及斯騎士……”湯姆·裡德爾在衆人擁護中，滔滔不絕地談起沃爾普及斯騎士的目的和綱領，以及成立後承諾會開展哪些活動讓榮耀歸屬于他們。
衆人在湯姆·裡德爾描繪的美好藍圖中沉醉，紛紛加入這個“學習小組”。
此後，霍格沃茨裡沃爾普及斯騎士的成員總是能做出令人驚訝的成績，在衆多教師嘴裡頻繁提及他們的名字，各種競賽上，他們大放光芒，學校對外的交流活動也有不少沃爾普及斯騎士的人作為代表……
湯姆·裡德爾真的憑借他的能力，讓所有加入沃爾普及斯騎士的學生大放光彩。
在這盛名之下，西弗勒斯看得到是湯姆·裡德爾日複一日的熬夜策劃。
從他人的譏諷中，一步一步讓沃爾普及斯騎士成為霍格沃茨裡最優秀的“學習社團”。
隻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那樣誇贊湯姆·裡德爾。
阿不思·鄧布利多，因為學校中喪命的女孩和被迫退學的海格，一直懷疑湯姆·裡德爾做了什麼。
西弗勒斯一句跟随着湯姆·裡德爾的視角，自然知道鄧布利多的懷疑是真的。
那個女孩的死還有海格被迫退學的事，都與湯姆·裡德爾有關。沃爾普及斯騎士的成員，因為野心和利益集中在一起，高效的運轉和一直以來的成功，讓其中一些人都昏了頭。
昏頭的，也包括湯姆·裡德爾。
他本就比常人的感情更淡漠，更加不把世俗的道德規則當一回事，在這樣的群體氛圍中，助長了他的野心也消磨了他的敬畏。
千年名校霍格沃茨，就把許多本不該湊到一起的人湊到了一起。
女孩死于一場意外，她無意中聽到了湯姆他們商議的作弊的事，想趁着他們讨論完後離開，卻被返回找東西的沃爾普及斯騎士成員發現“偷聽”。
害怕被抓到，女孩慌不擇路逃跑，不幸從年久失修的樓梯踩空掉落，最終搶救無效死亡。
海格的事則更更具複雜性。
海格是特殊入學的兒童，因為巨人症和發育遲緩的智力，在霍格沃茨裡遭到許多歧視，也沒有多少朋友。
不過被強行退學，還源自于海格在學校養育危險有毒生物。沃爾普及斯騎士有成員和海格起了争執，在偷偷報複海格的時候被海格的毒蜘蛛咬傷中了毒的那位“騎士”，也要在療養院度過後生。
這兩件事嚴格意義上并不是沃爾普及斯騎士這個“社團”主觀要做壞事，但犯了錯誤卻被湯姆·裡德爾完美粉飾，甚至沃爾普及斯騎士成員還得到了極高的嘉獎後，他們也就注定逐漸走向失控邊緣。
沒有人想停下來，享受過特權，就會上瘾。
從霍格沃茨畢業以後，進入大學學習的湯姆·裡德爾沒了沃爾普及斯騎士成員的簇擁，“平凡”了許多。好在湯姆·裡德爾确實無比聰明，很快又成為“明星”學生。
而沃爾普及斯騎士成員中絕大部分人都并不天才，在大學中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沒大學可上的成員更是難以接受。
不再是最引人矚目的存在，學校裡或者工作崗位上永遠有比他們更聰明的，爬得更高的，也有比他們血統更好的……不管什麼活動，都無法成為人群中心。從可以“呼風喚雨”的“明星”到碌碌無為的庸俗人生，這種落差，讓他們受不了。于是他們重又找到了湯姆·裡德爾，渴望得到認可和重視，組建了範圍更大的沃爾普及斯騎士。
那時候沃爾普及斯騎士就不再僅限于校内活動，由于成員不再全是學生，他們也有了更多“社會性”活動。而沃爾普及斯騎士宗旨仍然是讓組織内所有人都能成為焦點，為此湯姆·裡德爾帶着核心成員策劃了很多活動，也确實赢得了贊賞。
這期間，他們認識了很多原本沒機會認識的人物。其中就有奧斯威爾·斯賓塞。
斯賓塞在英格蘭有相當悠久的曆史，不光有貴族間盤根錯節的關系，更有傲人的财富。裡德爾家與之相比差了許多，湯姆·裡德爾勞心奪回來的财産，也就剩下了個不怎麼樣的爵位。
隻不過大學裡的活動終究帶不來更多的另眼相待。湯姆·裡德爾發現了沃爾普及斯騎士的局限性，作為單純的活動團體不可能給他帶來更好的出路，畢業後他或許會被招攬，成為什麼人的幕僚。而這條路，要一路爬到頂峰花費的時間不是他想要的。
更何況想要為已經工作的人成員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也不是靠學生氣就能辦到的。
考慮清楚其中利害，逐漸就有許多人背離沃爾普及斯騎士。
湯姆·裡德爾卻沒有放棄。他不樂意就此被誰踩在腳下，成為某個滑稽的政治小醜的狗。追随他的沃爾普及斯騎士成員們，也不甘心平庸的人生。正規渠道慢，劍走偏鋒肯定快。
撈偏門嘗到了甜頭，就有人不願意放棄。于是在那之後，沃爾普及斯騎士迅速轉變為一個暴力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