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認識我的？”

“以前斯賓塞先生和我父親經常提起您，我見過您的照片，知道您的事迹。”

“你對我的事知道得很清楚？”

“該知道的都知道。”

Voldemort臉上的笑更瘆人：“給我下毒的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羅伯特幾乎沒有猶豫地回答：“當初給您下毒的人有很多，他們用了各種不同的毒藥，就是想讓您活不過當晚。下毒者都是授當時幾位議員和大臣的意，精選出來的殺手。您在非洲做的事太過殘酷，他們需要替罪羊。還有太陽階梯的效果，他們都很心動，如果您活着，是不可能讓他們參與其中的……”

羅伯特說出了十幾個名字，全是當時有錢有權的名人。

Voldemort僅聽名字就知道羅伯特不是在瞎編，就算瞎編也編的很有水平。這群人裡絕大部分和他确有矛盾，尤其是在非洲搶地盤搶錢的時候，被他得罪不淺。剩餘的叛徒，也是他早就有猜想的鼠輩。

“你是怎麼知道的？”

羅伯特頓了一下，回答道：“是斯賓塞先生和他們的交易，他們支持他奪取安布雷拉公司的控制權，彼此交換了一些不能為他人所知的秘密。”斯賓塞家的傳承已經斷絕，他說了這個秘密也不算背叛。

合情合理。

安布雷拉當初能迅速吞下那麼大的市場，當然不會僅憑斯賓塞一家，加上他那兩個朋友也不夠。加上這份名單，估計研究一下過去安布雷拉公司的股權結構還能知道更多人，也差不多了。

用别人的錢和權做大蛋糕，吸納更多合适的人來“幫忙”，把所有人都綁定在船，當然不可能就是依靠“錢”和“交情”。真正緻命的把柄，才是合作不會破裂的最佳保障。

不過有時候秘密知道得太多，也會引來殺身之禍。

“貝拉他們發生了什麼？”

羅伯特額頭滲出汗水，這個問題……

“管家先生現在還這麼忠誠？忠誠給一個死人？”Voldemort支着下巴，“納吉妮，好姑娘，給忠誠的溫尼克斯先生一些獎勵。”

納吉妮緩慢地又繞緊了一圈，緩慢擠壓的窒息帶着死亡的陰影籠罩在羅伯特身上，他幾乎清晰聽到自己一根肋骨被勒斷的聲音。

“停下……裡德爾先生……我都說……”年紀不小的羅伯特感覺自己心髒都要炸了，趕緊求饒。

“納吉妮。”

巨蟒停下，稍稍松開，讓羅伯特猛烈呼吸一口，又被嗆得連連咳嗽。

“普林斯先生拒絕交出您的身體，私下偷偷研制針對太陽階梯的特效藥，而且拒絕了斯賓塞先生的宴會邀請，所以他們認為普林斯先生不再适合擔任安布雷拉的研究項目，用生化洩露和瓦斯爆炸安排了普林斯所有人。

“馬爾福先生很早就轉移重心到美利堅發展，斯賓塞先生不放心，還是安排了威斯克通過散布病毒讓馬爾福先生感染傳染病，烈性傳染病讓馬爾福先生很快就衰竭而亡。

“萊斯特蘭奇夫人和克勞奇先生他們想要查找真相，斯賓塞先生就讓他們在一次外出進行武器實驗時感染了真菌……那種真菌非常特别，他們被真菌侵蝕，沒有堅持到第二天。

“其他的沃爾普及斯騎士成員，在公司不斷換血發展的過程中被清理出去，他們有的因為生化洩露而死，有的是被當作實驗品，在病毒研究過程中染病而死……”

甚至不需要Voldemort多問什麼，羅伯特一股腦地把他認為Voldemort會在意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

為了成為合格的管家，羅伯特年輕時也吃了不少苦。可跟在斯賓塞身邊後，他就沒再受什麼苦。更何況斯賓塞現在是把所有财産都給他了，羅伯特恐懼死亡。

Voldemort臉上的笑沒了，眼中充血，紅得可怕。

“資料呢？”

“裡德爾先生，我可以告訴你那些資料，但是……”羅伯特搖頭，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知道了一切的湯姆·裡德爾不可能留着他。

“小溫尼克斯，你還有什麼可以談條件的？”

“我可以幫您取出所有資料……隻要您不傷害我的女兒……”哪怕他在斯賓塞的這些髒事裡什麼都沒做，都是他父親代勞的，羅伯特也清楚自己難逃一死。

他的死能讓這一切終結最好，克拉拉是無辜的。

“可以考慮。”

Voldemort等着這位管家說出答案。

羅伯特想讓納吉妮松開他，Voldemort隻是似笑非笑地看他。羅伯特知道自己得不到機會，把所有資料的位置和密碼告訴了Voldemort，并且在Voldemort示意下通過内部電話讓人去取來了外人能取來一部分。

從門外取來資料，翻看片刻，确定是真東西，Voldemort讓納吉妮松開羅伯特，抓着羅伯特就去取剩下的資料。

西弗勒斯沒跟，靠在窗邊和納吉妮對視許久，移開視線後，複又歎息一聲。

翻看了一會兒資料，有許多關于太陽階梯的研究記錄。奧斯威爾·斯賓塞主導了許多生化實驗項目，他的兩位朋友愛德華·阿什福德，詹姆斯·馬庫斯，他們的實驗害死的人也不少——會死這麼多人在意料之中，這些人裡能湊出完整的沃爾普及斯騎士名單，就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Voldemort會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普林斯，萊斯特蘭奇，克勞奇，馬爾福……那麼多人都為此而死。太陽階梯真就如同被詛咒一樣，為所有相關的人帶來不幸。

奧斯威爾·斯賓塞為了“長生”，為了“進化”，為了成為新時代的“神”，還真做了不少事。尤其是“威斯克”計劃，從全世界搜尋高智商孩子，給他們注入病毒，催着他們“進化”實現他的夢想。

他真是個瘋子。

最後讓自己死在“威斯克”手裡，恐怕是不甘又絕望。

但那也是他疾病纏身，命不久矣之後求個他預想的終結。西弗勒斯有點遺憾他沒堅持到Voldemort先找到他了。

放下資料，西弗勒斯想着恐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和Voldemort到處跑了。畢竟他要殺的人多了起來，最遠的甚至在南極。

一直在這間書房等到天又亮起來，Voldemort才獨自回來。

“那位溫尼克斯先生呢？”

“不先關心我，反而提那無關緊要的家夥。”Voldemort抱怨着将西弗勒斯擁入懷中，“我一路可是想着你才趕得這麼急。”

“出去一趟就退化成孩子了？”西弗勒斯沒推開，隻任由Voldemort從他身上汲取“安慰”。

“我拿他的頭祭奠了貝拉他們。”Voldemort眼中幽光晦暗，“資料在車上，一會兒你可以路上看。”

“接下來要往哪兒走？”

“先走遍英倫三島。

“名單上的人，我會一個一個奉還到底。”

無論是對他下手的還是那些對他的部下下手的，隻要伸過手，他就要他們付出代價。

驅車離開曾屬于斯賓塞的封地，那承載了近乎千年曆史的堡壘就在瓦斯爆炸的烈火中轟然倒塌。

……

夏日，剛下過一場雨。

草葉尖上挂着水珠，滴答下落。

西弗勒斯将一束花放在艾琳墓前。

Voldemort則站在不遠處是普林斯一族的墓碑前。

沉默地站在墓前，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選擇把艾琳的墳墓遷到普林斯一族所在的公墓園區算對還是算錯。隻是他記憶中的艾琳總是很憂愁，或許她也是困于不得真相的痛苦裡，從未脫離。

當時離開斯賓塞封地後，他與Voldemort滿世界地找敵人報仇。在這複仇過程中，Voldemort一邊殺人，一邊将所有涉事“肉食者”的家族“光榮”事迹公之于衆，引起軒然大波。

原本好不容易在T病毒洩露後穩定下來的局勢，又一次風起雲湧。

真相總是于平庸處顯出驚人的惡毒。

奧斯威爾·斯賓塞因為經曆過一場大疫，恐懼死亡的同時，又認識到病毒的可怕。讀大學時，斯賓塞就選擇了相關專業。

在他大學時期，他調查訪學途中，在一個山村發現當地居民都信仰“黑神”。深入了解後，奧斯威爾·斯賓塞認邪教的“母神米蘭達”為老師。這個教派被菌主主宰，很多人都展現出非人般的強大。資料顯示，這種真菌有着與太陽階梯差不多的效用，令當時的斯賓塞向往不已。

斯賓塞盡管向往那樣“進化”的力量，可他非常謹慎，并不願意把實驗做到自己身上。如果要用到自己身上，他必須經過确保安全的實驗後才願意。但那地方沒有充足的實驗條件，“母神米蘭達”也不同意奧斯威爾·斯賓塞帶走菌株，她有四大家族拱衛，斯賓塞沒機會對抗。

奧斯威爾·斯賓塞想成為“神”，也是因為這位老師。米蘭達與菌主深度融合，展現出了超越凡俗的神奇力量，甚至能在别人的身軀上複活另外的人。這樣的表現，如何不讓奧斯威爾·斯賓塞神往？

後來得知湯姆·裡德爾得到了“太陽階梯”發生的變化，了解他在非洲和歐洲做的事，奧斯威爾·斯賓塞就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隻是在他打算和湯姆·裡德爾聊聊合作的事時，湯姆·裡德爾就在他面前被人“清算”。

其後，奧斯威爾·斯賓塞帶着自己兩位朋友加入安布雷拉，一步一步掌握大權，卻又無法接受太陽階梯實驗始終帶有的風險和突變。在追求永生的路上，越走越偏，害了無數人。

哪怕黑神教母神米蘭達不允許斯賓塞帶走真菌，他也在後續的關注中找到機會，得到了一些。到手的大部分真菌在與太陽階梯融合的實驗中，全部宣告失敗死亡。剩餘真菌則被他用去暗算了貝拉特裡克斯和小巴蒂。

終其一生，奧斯威爾·斯賓塞也隻得一場空夢。

“願你得以安息。”

西弗勒斯同艾琳告别，向Voldemort而去。

兩人并肩而行。

“還要繼續？”

“到處走走吧。免得那群煩人的家夥追來。”

“誰叫你讓他們元氣大傷。”蟲豸誰不人人自危？特工追殺預料之中。

“廢物罷了。不算威脅。”

“先去哪兒？”

“迪拜亞。”

“還想吃幾株太陽階梯？”

“把它們都燒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