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雄蟲,熟睡着,微微顫抖的睫毛昭示着對方似乎睡的并不安穩,即使有着不同于大部分雄蟲那樣柔和美麗的面孔,也不能否認他的那張臉依舊是吸引蟲的,那意味着獨一無二的吸引力。
雄蟲保護中心的蟲已經得到了雄蟲醒來的消息,最遲明天就會來到醫院,為這隻雄蟲打點好一切,他們才不會管什麼來路不明,隻會找各種冠冕堂皇的借口掩蓋對方身上的重重疑點,然後遊說雄蟲娶上越多越好的雌蟲。
很快就會有雨點兒般的雌蟲湧上來,殷勤的給雄蟲展示自己的一切,畢竟他身上濃郁的雄蟲信息足夠讓他在整個蟲族橫着走。
B級不穩定精神力,獨身一蟲。
戾起身悄無聲息的走出了病房,找到了走廊盡頭一個無蟲的樓梯間,撥通了雄蟲保護中心的通訊器。
“我申請伊伽羅的雌君,今天下午會把所有資料整理好發送到婚配中心”
伊伽羅,30歲,朵伽星孤蟲院長大的B級雄蟲,20歲獨自一蟲離開孤蟲院,往後10年遊走各大星球,行蹤不定,蟲曆星元876年8月6日幾名到伽羅斯林旅行的蟲子意外發現了昏迷不醒雄蟲,将其帶回到了朵伽星中心醫院。
這是雄蟲保護中心為雄蟲僞造的個蟲信息。
既然決定好申請婚配,戾接下來要做的是事兒就多了起來,猶豫了幾分鐘,他沒再回到病房,徑直離開了醫院。
——
易钊醒來時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天已經黑了,病房裡的燈光是帶着點兒橙黃色的,與白天純淨的白色自然光不同,易钊很快就分辨出其中的差異。
他下床走到了窗邊,認真的打量起這個世界的夜晚,與地球沒什麼不同的,隻是他沒想到在這片如此現代化的城市裡還能看見如此多的繁星,其中幾顆尤其的亮,而且還不像其他的那樣閃爍着。
易钊看得出神,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雄子”
是易钊的主治醫生,他也走進來,停在距離雄蟲一臂遠的右後方。
“醫生”
易钊轉過身來,有些驚訝的看着來人,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抱歉,我以為您還睡着,沒敲門就進來了”醫生誠懇的道歉。
“沒事兒,我剛醒,下床走走”易钊是個面冷的人,但此刻因為受制于人,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些。
“适量的運動有益您的恢複,您需要吃飯嗎?我們準備了晚餐”
“需要”
“好,稍等”
醫生離開了,易钊回到床上,找到控制器,打開了進食狀态。
裡爾一進來就看見雄蟲端坐在床上,安靜的注視着門口的方向,一副乖乖等待開飯的樣子,見到自己立馬露出淺淺的笑容,不同于他治療過的雄蟲矜持,甜美亦或是高傲,很淡,卻依舊能感受到其中的禮貌真誠。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頓時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希望您能喜歡”裡爾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與紳士,臊的快紅了耳朵。
“用完後餐具會有專門的蟲子來收,您不用管”他趕緊丢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易钊把道謝的話咽回去,眼看着裡爾像是有些着急的離開,沒有注意到裡爾的異常,醫生總是很忙,他理解。
晚飯明顯要豐盛的多,足足有三菜一湯,隻不過都不認識,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他放松的開始吃飯,毫無壓力的吃完了所有菜,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活過來了,他摸着鼓起的肚皮想。
吃飽飯,該考慮實際問題了,他現在首要任務便是了解這個世界盡可能多的消息,而且,就在剛剛看見那片與地球别無二緻的星空之後,他開始想,或許自己是來到了外星球,或許自己還有回去的可能。之于回去的契機,再來一場意外?那片原始叢林?
易钊怔怔的想着,門又被打開了,是白天收走餐盤的人,對方像白天那樣一聲不吭,迅速的收走餐具,安靜的帶上門退出了房間。
往後仰靠住背,沒影的事兒以後再想,他得先在這個異世立足。
了解一個陌生環境的最快的途徑是什麼?答案是咨詢原住民。
如果沒法問呢?
網絡,報紙,書籍,電視...
易钊盤算着,漸漸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