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上将,軍蟲...會是他嗎?他回想起醒來時看見的那雙深沉冷靜的眼睛。
如果易钊能再了解這個種族或者那本傳記能再細緻的講解,他就能知道雌蟲并不會親眼見到雄蟲自後再發出請求,根據見過自己的蟲子推斷出結果的方法并不嚴謹。不過緣分就是奇妙又無法解釋的,他用錯誤的方法得出揭開了正确的答案。
“我要見他。”易钊說。
果不其然,戾聽到這句話不等蘭奧介紹,自己站了出來。
“伊伽羅雄子您好,我是戾,現居主星,第一軍團總指揮,不過由于身體原因,處于停職狀态”。戾站在原地,聲音不疾不徐,沉穩有力,除了萊拉,在場的蟲子都不自覺的把目光放在了戾身上。
戾沒有收斂自己的氣勢,他需要向雄蟲展示自己。
多年身居高位,他早就習慣了被注視,越過蟲子們的目光,他直直的看着易钊的眼睛。
再次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易钊突然就不再糾結對方為什麼獨獨選擇自己了,大概不論種族,軍人,軍雌,或者其他任何稱呼,都是讓人尊敬,信任的存在,接受到戾坦蕩直率的目光,易钊破天荒的有了跟随直覺的沖動。
“為什麼是我?”即使天平有了傾斜,他得為自己負責。
“您是符合我條件最多的雄蟲”與其說是符合,不如說是無法不符合,戾轉變說法,‘如實’答道。蘭奧作為在場唯一知情蟲,因為不想招惹麻煩,聰明的選擇沉默。
“什麼條件。”
“我需要單獨告訴您。”戾立刻回答。
蘭奧:“......”
易钊沉默了,被迫停職的身體原因大概是精神力暴動,精神力暴動對于蟲族的威脅力連易钊這個新晉居民都能體會到,更别說一名上将。
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自己突然出現,打敗了全體原住雄蟲,滿足這位上将不可告蟲的條件,成為其最佳婚配蟲選。如果真是這樣,易钊真想和戾拜把子結成異種好兄弟,天注定的緣分,誰來也攔不住。
如果不是...
易钊第一次開始檢讨或許是自己總想太多,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
“好,等有時間。”易钊回答,先檢驗第一個假設,他想。
戾得到了答案,雖然不是期望的,但沒關系,他總辦法得到想要的東西。
“蘭奧雄子,如果接受你們的安排,我要做什麼?”易钊看向蘭奧。
“您需要在兩個月内确定至少五名雌侍,半年之内确定雌君,定期為他們進行精神疏導,并且您的雌君雌侍隻能在我們給出的雌蟲中進行選擇。”
一名雌君五名雌侍對于B級雄蟲而言隻是平均數據,雄蟲保護中心的匹配系統裡有許多花費大量資金進入優先匹配名單的雌蟲,這類雌蟲要麼對于精神疏導的需求十分緊迫,要麼十分富有。
如果易钊接受安排,再按照他自身的條件,定會有大波雌蟲争得頭破血流,他們必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放出更高的價格,從中撈取好處。
易钊想不到這層含義,他幾乎快維持不住了波瀾不驚的表情,如果隻是進行精神疏導,他絲毫不介意,可雄主和雌君雌侍之間顯然不是如此簡單的關系。他暫時還不想和這個世界産生過多的聯系,地球人固有的價值觀讓他無法接受接受這裡的婚姻關系,他想拒絕這個要求。
“如果我不想娶任何一名雌蟲呢?”易钊的話一出來,戾上将說話時的那一幕上演在了他身上,甚至是一旁專心緻志的玩終端的萊拉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會有雄蟲不願意取雌君雌侍嗎?至少在座的都沒見識過。
蟲族的雌雄蟲結婚後,雄蟲保護中心會在半小時之類将雌蟲的财産轉移到雄蟲名下,雌君為二分之一,雌侍為三分之二。
并且無論雌君還是雌侍,婚後賺取的所有财産直接歸屬雄蟲,同時負責安排雄蟲所有的吃穿用度,雄蟲甚至可以以雌蟲照顧不周的借口,向雄蟲保護中心提出申訴,要求雌蟲放棄工作。為此有的雄蟲會娶十幾乃至幾十位雌蟲,隻為了又有蟲在外掙錢,又有蟲在家服侍。
而得到這一切雄蟲隻需要付出一些精神疏導,可就是為了這點兒精神疏導,也有大把大把的雌蟲甘願獻出一切。
易钊知道自己說這話并不合适,雌雄蟲之間特殊的生理構成讓他們之間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這樣的關系,他不能用自己的價值标準來評判這個社會發展了千億年而形成的特有的社會形态,但他是人類,不是蟲子。
“您也可以自己選擇雌蟲,不過待遇就會相應的差一些”蘭奧首先反應過來,他以為雄蟲是不願意娶雄蟲保護中心為他提供的雌蟲。
“我不想娶任何一隻雌蟲”易钊重複,他明白蘭奧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
蘭奧沉默,他或者說雄蟲保護中心沒有考慮過這樣的情況,他無法做出回答,他隻能看向萊拉。
“如果你不接受我們不會再為您提供任何幫助”萊拉說。
易钊感受到其中的威脅,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要真是一隻雄蟲,現在是不是得害怕的瑟瑟發抖?
“我的身份?”
“你的檔案已經錄入了蟲口管理中心,除非你本蟲,沒人可以修改,隻是你考慮清楚,你的情況沒有雌蟲的根本無法活下去”
隻是暫時無法活得很好罷了,等他足夠了解這個地方,隻要有合法的身份,他不相信自己能真餓死自己。他并不是需要依附雌蟲活着的雄蟲。
“我需要考慮。”易钊回答,他不想過于引蟲注意。
“明天我們會再來,希望那時候你能給出答複”萊拉走了,另外三隻雄蟲亦步亦趨的跟上離開。
房間裡隻剩下兩隻蟲,易钊松口氣。
“戾上将,來說說吧。”
估計着那些雄蟲已經走遠,易钊率先開口,他沒在戾的面前表現得和剛才一樣,他相信這位上将能輕易拆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