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伽星訓練的異常。”
前三者是相連接的,任意一個出現端倪勢必牽扯到其餘兩個。
最後一個尚且還有掙紮的餘地。
塞雌蟲進來明顯是針對易钊的,所以,暴露前三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為什麼會懷疑易钊?
易钊一點一點的複盤自己到蟲族以來的所有行為,接觸過的所有蟲子。
半響。
頭疼的捂住了腦袋。
他們一直以來都分去了大部分的精力注意公共論壇上的輿論風向,導緻回過頭想要知道自己那裡有時,竟然一點參照的東西都沒有。
“我為什麼選擇一隻B級雄蟲,還有雄蟲保護中心給你編纂的身份。”
正在雌蟲焦頭爛額的時候,雌蟲輕松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選擇你是因為你沒有任何的雌君雌侍,孤蟲一隻,好掌控。”
聽見戾的話,易钊一驚,很快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說應對的方法。
“你是一隻雄蟲,有着蟲族雄蟲獨有的精神力和雄外激素,即使假身份暴露,誰也無法否認你和我們同出一族。”
戾平淡的說着,好像自己說的就是事實。
“至于實驗。”
“全部的研究已經過半,那怕最後我們隻能推出半成品,對于蟲族已經是一次曆史性的跨越和改變。”
在雌蟲笃定的眼神中,易钊漸漸平靜。
風來将當,水來土掩。
設想最糟糕的後果,不過事情敗露,實驗終止,自己身份受疑,如戾所講,确實沒什麼好害怕的。
“放輕松,我們不再是一開始那樣孤立無援。”
雌蟲繼續說,盡力安撫雄蟲的焦躁。
“嗯。”
易钊回答。
“要做晚餐了嗎?我餓了 。”
雌蟲眼含笑意。
“嗤—”
易钊失笑,
“等着啊!我今天給你做大餐。”
說着起身,還裝模作樣的伸展了兩下胳膊。
“好。”
——
易钊說的大餐就是花雙倍的時間做數量乘以二份量除以二并且味道一般的菜色。
因為做飯的時間長了些,休息的時間就短了。
他緩了緩又硬又漲的肚皮,剛準備練習精神力,門鈴就響了。
“小管...”
不等他喊完,小關機靈的滾過去,順便打斷雄蟲的話
“來了來了。”
“是斯普助理。”
“開門吧。”
雄蟲說着,稍微正了正坐姿。
隻是稍微,肚子擠着會有些難受。
斯普依舊是幾天前的那副裝扮,進屋後也不說話,等着小管家給他倒水來,一口喝光,才開口:
“你們今天見了拉爾·道索?”
“嗯,”
戾回答。
“他有問題。”
兩蟲不說話,示意對方繼續。
“他五年前脫離家族,到朵伽星工作是因為一名普通低等雄蟲。”
“他們沒有登記婚姻關系,住在一起,關系很親密。”
“拉爾在道索家族很不受重視,他們雌父雄父就沒對這件事做過多的幹涉。”
“大概半年前,拉爾的雄父找到拉爾,要求他向你遞交婚姻申請書。”
半年之前,雄蟲猜對了,這件事暫時和朵伽星訓練沒有關系。
在易钊看來,實在是個很簡單的故事。
家境優渥的叛逆孩子與普通孩子戀愛私奔,家長眼不見心不煩,借此斷絕關系,誰想某一天家族需要用聯姻換取利益,于是棒打鴛鴦,抓回逆子。
對于兩隻雌蟲,估計就有些超出理解範疇了。
未婚同居?獨自兩蟲?
不過他們還是強行接受下來。
“拉爾的雄父半年之前見過的貴族的蟲子能查得到嗎?”
“能。”
斯普說着,從兜裡拿出一張紙。
正反兩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一共三百二十隻蟲,他聯系拉爾之前半個月裡的,名字越靠前,接觸程度越深。”
“可疑程度呢?”
易钊問。
“不分前後。”
“範圍還能縮小嗎?”
戾問。
“不能。”
“......”
“你們閑着也是閑着,大可以一個一個的排查。”
斯普抱着手臂,神情嚴肅。
“行。”
易钊答應。
還愁沒事打發時間,這下倒是一下子給安排上了。
“其餘的蟲子怎麼樣?”
戾又問。
“拉爾的事情有些複雜,花費大半的時間,餘下四隻查的很淺,暫時沒問題。”
斯普回答完,問道:
“你們打算怎麼辦?”
“原計劃進行。”
“行,多注意,别暴露了。”
易钊側目,沒想到有些冷冰冰的斯普會講出這樣有溫度的話。
“如果暴露連累我丢掉工作,你們存款分一半給我,我還沒有雄主。”
“......”
斯普說這話的時候先看着戾,最後一句幽幽轉向易钊。
易钊:“......”
對視中,雌蟲漸漸變得柔和,禮貌詢問:
“伊伽羅雄子有雄兄雄弟嗎?”
“沒有。”
“認識的雄蟲呢?”
“卡維。”
“......”
“斯普助理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
斯普是戾最信任的蟲子之一,易钊很願意和對方交好。
“想問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
“問什麼都會回答嗎?”
“當然不。”
兩蟲都笑的真誠,至于真假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不會隻有我不知道吧?”
“其實隻有一隻蟲知道。”
“呵呵。”
銀發雌蟲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斂去,等徹底消失,明亮的燈光下那張精明的臉竟然慢慢變得有些陰冷。
原本詭異的氛圍卻神奇的消失。
幾蟲默契的繞開了這個話題。
斯普沒再笑過,冷着臉坐在沙發上,
“有飯嗎?”
“......”
戾:“有廚房。”
易钊:“有菜。”
斯普:“行。”
雌蟲自己晃進廚房,不一會兒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易钊和戾不管,按安排開始訓練精神力。
小管家兢兢業業的在一旁輔助。
斯普做飯的水平比兩蟲加起來乘四不止,不到二十分鐘給自己整了兩菜一湯,面對着客廳的方向,孤獨地用起自己今天的第一餐。
耳邊都是戾一頓一頓的說話聲,還有水杯掉在地上的悶響。
餘光裡一個紅色的小身影竄來竄去。
飛快的吃完飯,刷完碗,收拾完廚房。
他沒有打招呼,走到大門口,戾看了一眼這邊,沒有說話,雄蟲盯着漂浮在空中的水杯,什麼也沒注意到。
門一張一合,兩道聲音由清晰變得模糊。
“成功了!”
“很厲害。”
滿滿的都是說不清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