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繼續下去,雌蟲的生命将受到了威脅,隐瞞精神力的事情極有可能就此暴露。
他在求救。
反應過來,易钊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不過很快,便鎮靜下來,他能想到了,正坐在他身後的雌蟲也一定能想到。
可惜,他現在一個眼神也不能遞給對方。
“怎麼不動了。”
不知道是那個方向,一道不耐的聲音傳出。
他們沒有任何的時間,這場表演必須逐出第一名,去接受所謂的豐厚的獎勵。
于是一晃神,兩隻蟲子又交纏起來。
靜悄悄的,雄蟲聚精會神的盯着上空激烈交戰的兩隻蟲子,耳邊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的,似乎就要沖破胸腔那層薄薄的血肉。
這時候,任何一點兒異響,都會成為他耳邊的驚雷,打斷他強撐着的鎮靜。
可偏偏,天不随意,一種古怪的窸窣聲響起,似乎近在咫尺,沒怎麼費力的,易钊就分辨出那是衣料摩擦的聲音。
意識到這不會是什麼美妙的事情,雄蟲想極力忽略,它的存在感卻越來越強。
很快,便有黏膩水聲傳進他的耳朵,細細的,伴随着某種奇特的節奏,一下又一下地,挑撥着雄蟲的神經。
易钊依舊一瞬不瞬的盯着膠着在一起的兩隻雌蟲,仔細看卻能發現他的眼睛并沒有聚焦。
這時候,墨色雌蟲似乎也有些占了下風,好幾次都在有意無意的躲避藏青色蟲子的攻擊。
意味不明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地從四面八方響起,隐含着愈加強烈的趨勢。
仰頭靠着沙發,易钊閉上了眼睛,難耐的皺着眉。
“戾”
忽然,他淡淡地吐出一個音節,一個高大模糊的身影不急不慢的出現在雄蟲面前,他幾乎與黑暗融合在了一起,卻是實實在在擋住了雄蟲所有視線的。
詭異的寂靜在這個小小的角落裡鋪開。
易钊在黑暗中精準地看向雌蟲的眼睛,緩緩地坐直身體,雌蟲像一尊雕塑,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直到雄蟲伸出手用力抓住戾的胳膊,猛地往下一拉,對方沉甸甸的身體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懷裡。
察覺到雌蟲想要擡起腰身,雄蟲的手迅速從對方的胳膊移動到腰際,并用力往下一按,另一條胳膊也擡起來,不輕不重地掐上對方的後勁。
兩蟲的身體緊緊相貼着,沒有一絲縫隙,兩隻鼻尖隻相隔不到一拳的距離。
“不願意?”
易钊一邊輕輕地說,一邊感受着戾身上獨特的氣息,沒有得到回答,也不惱,低下頭,把半邊臉都埋進對方的脖子,掐在頸後的手也順勢移動到戾的後腦勺。
鼻尖一寸一寸的移動着,蹭過戾光滑的皮膚,以往隻能從柔軟棉被裡汲取到分毫的氣味源源不斷的湧出,順着鼻腔鑽進易钊的大腦,蠶食着他搖搖欲墜的理智。
現實的情況不允許他們做過多猶豫,這樣的舉動更是來的有些突然,易钊一系列動作可以說是完全順從内心的最真實的想法。
恍恍惚惚地,原本親昵的磨蹭變成了急切的舔吮和啃咬,就算如此,雄蟲仍覺不夠,追随着本能,緩慢向上移動着嘴唇,直到含住一塊兒完全不同與細膩皮膚的溫肉,積攢了許久的渴望終于找到了洩口。
腦子裡名為危機感的東西與本能死死糾纏在一起,理也理不清,隻管上下沉浮着。
含着戾的嘴唇細細嚼吮撕咬了一會兒,易钊便無師自通的探出舌尖。
雌蟲任由着對方長驅直入,這樣的縱容讓本能瞬間占據上風,易钊不經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鼻尖是令他着迷的氣息,唇齒間是滾燙的甘甜,就在即将被甜蜜的沼澤徹底吞噬時,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翻滾的血液霎時冷卻。
距離太近了,雌蟲眼中的冷靜将易钊即将噴薄的欲望悉數塞回,飛揚在雲端的思緒瞬間跌倒在地。
易钊重新閉上眼睛,微微放松了緊扣着對方後腦勺的力氣。
等吻到心中的冰涼褪去,雄蟲放開了雌蟲的嘴唇,嘴巴繼續緊貼着對方的臉頰,來到耳際,急不可耐地蹭了蹭雌蟲的耳朵,才張嘴含住對方的耳垂。
“怎麼辦?”
易钊用喉嚨極快的發出幾個音節,有些模糊,他不确定戾有沒有聽清。
不敢再重複第二遍,他繼續認真的吸吮嘴裡的耳垂,同時注意起戾的回應。
好一會兒沒有捕捉到任何反饋,他重新吻上了戾的嘴唇,正猶豫着要不要繼續深入,嘴唇就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地點了一下。
易钊感覺心髒被蟲狠狠地攥了一把,一放開便又澀又痛。
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地照着第一次那樣侵入進對方的口腔,意料之内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兩蟲這樣姿勢其實并沒有維持太久,随着‘砰’的一聲,和黑暗中忽然爆發出的喝彩,他們驟然分開,準确的說是易钊推開了雌蟲。
他的目光沒在雌蟲身上做任何停留,直直的看向宴會廳的上方。
戾也沒有多餘的動作,迅速的退回到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