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日後怎麼收拾她!無賴先在心裡意淫半天,所思所想浮于言表。
衛泠嫌惡的凝視無賴,眼神犀利放着冷箭。
那無賴看衛泠的表情,一下子想起剛剛挨打的事情,右腿髌骨經絡一跳一跳的又疼了起來“哎呦”。
更是讓他恨的不行,扶着腿叫喚道:“叔公,就是她!不僅騙錢還打人,我這腿就是她打的。”
那位被他叫叔公的長者沒開口,若是不加後半句還可信,他這侄孫哎。
“叔公,你怎麼不相信我,她真的是周家的侄女,還有我這腿真是她打的,我對天發誓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陳三生怕叔公不信他。
周圍人的深情頗耐人尋味,也是他往日嘴裡沒句實話的緣故。
陳三這話可真是,應該問‘什麼時候沒騙過人’,要說這裡正今天為何這麼由着他胡來,還不是因為三十來歲了還未娶妻,招貓逗狗學人賭博,家裡也沒什麼太多積蓄靠着啃父母的老本混到今日。
周圍鄰村都知道他的底細,哪有好人家肯把閨女嫁過來,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便是連為人本分老實這一項也沒有。
如今他好不容易說上個婆娘,若是能促成此事,也算盡到照拂後輩的職責了,對得起祖宗。
可大家看見衛泠這副模樣,俱在暗自嘀咕:這女子莫不是被騙來的吧,誰也不相信這女子能相中陳三這個無賴。
“周家侄女,既是收了定錢,便不能不告而别吧。”不管裡正心裡如何想,嘴上卻是認下這檔關系。
“這位老丈,第一我沒有收他的銀子,您自去問問周家,第二我與周家母女無甚關系,他們答應了何事與我無關!”衛泠忍着氣道。
陳三叫嚷:“說好的事情,你說不成就不成,叔公我不管,錢周家都收了。”
衛泠環視未見周母,想來她心虛,唯恐避之不及哪敢湊這熱鬧。
“我這侄孫,便是年紀大了點,别看現在混了點,待日後成親他萬不會這般,周家侄女莫要因此反悔。”
衛泠冷笑:“既是對牛彈琴也無甚好說!你們莫不是想強娶!視大邺律法于無物嗎?”
裡正道:“宗族自有宗族的規矩,律法也管不到男婚女嫁。”
這裡正又怎會不知她是不是周家侄女,周母娘家哪有這麼個人。他已從周母那裡知道,這女子不過是路上随便撿來的,應是無家可歸的人。如此身世也好,便是日後與陳三鬧了矛盾也沒娘家可依,才能好好将日子過下去。
衛泠算是看出來了,這裡正分明就是故意裝糊塗,不管她是何來曆,隻想一門心思促成此事!
衛泠道:“既然律法管不到你,那你們宗族的規矩也與我無關。”
裡正根本不怕她,道:“周家侄女還是先與我們回去,再行商量。”
衛泠心中氣憤,氣憤這無能無力的感覺,難道以後沒有身手,她都會這麼無能下去嗎,不,她不接受!
跟與他們回去,受制于人,到時再破局就難了,衛泠轉念一思索,想起樹上那人。
衛泠看不見他還在不,恰好風吹過時,她似看見流光細閃,是那人衣擺末梢上的銀線被周圍燈籠映照的,若不仔細瞧,真看不出來那有人。
衛泠開口‘懇求’:“束手無策拜求相助,以絕衆人知曉來此目的。”她倒不是盼望那人有一副熱心腸,他也沒有,無非是他此前行為鬼祟不欲人知,正好用來威脅他。
衆人聽不懂衛泠的話,隻樹上的那人知道衛泠在在威脅他。
真是有趣的很!
他摘下一片葉子一揮手直接割破離衛泠最近的一個燈籠,‘嗽’的一下燈籠熄滅了,吓了那個提燈的人好一跳。
摘葉飛花,他揮手之間便能去人性命,衛泠接收到了他無聲的警告,絕了讓他幫忙的念想,是她病急亂投醫了。
陳三頗為得意的沖衛泠挑眉,湊上來道:“我叔公可是裡正,我看你這回還能往哪兒跑,小娘皮等會去再跟你算賬。”
想要挨上去又怕衛泠動手,掙紮一番後安慰自己以後有的是時間,隻那眼睛一直緊盯着衛泠上下‘摸索’。
衛泠忍住将他眼睛挖出來的沖動,隻為了降低衆人的戒心,好等待下一個脫身的時機。
裡正将衛泠帶回來暫且關在祠堂旁的雜屋内,待與陳三細細商量過後,再決定怎麼安置她。
衛泠被綁在屋内的柱子上,雖是陳三要求的,可裡正也沒說什麼,這等行徑與強盜有何異。
衛泠三兩下就将繩子解開扔在地上,打量着屋内的擺設,除了一張桌子上擺了一些香火、紙錢、祭奠物品,空空如也,門被鎖了窗戶看起來倒是不牢靠。
衛泠坐下打坐閉目養神,不是她不想走,隻是她這身子骨已沒有多少氣力,隻能先緩緩,補充體力再做打算。
假寐片刻後,衛泠聽見有人來了,本以為是陳三,但腳步輕盈,是個女人?
有人透過門縫向裡面窺視,但屋裡昏暗什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