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律令買賣良民是犯法的,我與你無親無故你如何賣得了我,周大娘,莫非你常做着拐賣良民的買賣?”看來周母從來沒相信自己會重禮相報的事,居然想出這無恥的法子!
衛泠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莫非她以為周家救了自己,自己便要對她唯命是從?!
好生沒有道理!這蠢婦!貪婪又歹毒!
周母大字不識一個,自是不懂什麼國法律令,被衛泠唬的一愣一愣,她色厲内荏道:“你、你莫要胡說,我就是幫你們牽線搭橋,這五兩是給我的謝禮,我...”。
“你不是說這是你侄女嗎?竟敢騙老子!”陳三的質問,無人理會。
周杏倒是靈機一動“若是讓人知道有男人晚上摸進了你房間,你這名聲就完了,你還有何臉活着,不如嫁給他兩全其美。”
陳三居然認真思索起來,這娘兒們這麼彪悍,娶回去還不得遭殃,可這娘兒們長得也太好看了,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
兩全其美?全誰的美!衛泠怒極反笑:“别說他今夜被我打成這樣,就算你們說出去又如何,他進的是你們周家的門,誰又說得清他去的是大娘您的房間還是周杏的。”
周母豎眉,剛想破口大罵,又聽見衛泠說:“我又不是東河村的人,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你們還都住在這裡,居然想用這事來威脅我,真是可笑!”
周杏聞言臉漲得通紅,搖了搖他娘的手臂,有些慌張。
陳三眼珠一轉又有主意了:“你把我的十兩銀子還來,再賠我二十兩,不然我一會兒出去就告訴全村的人,杏被我摸遍了。”
這個彪娘兒們肯定是不會賠的,不如向周家要。
“你!娘,這該怎麼辦?”周杏急的哭了起來。
周母聽到陳三管她要這麼多銀子,指着那陳三罵了起來“三十兩!你怎麼不去搶!又不是我們打的你。”
陳三嘴皮子也厲害,與周母你來我往不落下風,躺地上賴着叫喚。周母怕他聲音太大叫左右領居聽見,慌得不行。
想要找個人商量,又想到周勝被她找借口差遣到娘家去了,急得直上火。
最後不知二人如何達成何解,陳三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衛泠等周母和周杏的回屋歇息之後,她偷了周勝一身衣服扮作男裝悄悄溜出周家。出了這等事,也沒有必要跟周勝告辭了,衛泠還鮮少有不找回場子,就灰溜溜走人的時候。
至于報複周家和那個無賴,算了,她的時間耽誤不得,營救阿翁最重要,她要趕緊到最近的城裡去,然後趕往金州。
衛泠走了一會兒愈發覺得不對,周圍荒涼了起來,難不成是她走錯了方向?
四下無人寂靜極了,伸手不見五指,衛泠根本看不清前面,正在猶豫是否還要向前走時,聽見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是誰?!還是聽錯了?
向來不畏鬼神的衛泠心裡有些發毛,她警惕的環視四周,卻什麼都沒發現,她現在沒有自保之力,不得不小心些。
就在衛泠以為自己聽錯時,又再次察覺,此人呼吸綿長像是個有武功在身的高手,難道東河村還有這樣的人物?
衛泠不想招惹麻煩,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喃喃自語:“這是什麼鬼路,莫不是走錯了。”強裝鎮定的朝來時的路走去,努力控制想要加快的步伐。
身後一直沒有動靜,就在衛泠以為自己可成功脫身時,被人從身後一把捏住喉嚨,撞上一堵‘牆’似的胸膛。
“呃——”衛泠脖頸一緊呼吸不上來,下意識用手肘向後攻去,那人悶哼一聲,根本沒想到衛泠被掐住命脈還能反擊,因為一般人的反應是,雙手拼命去抓鉗制脖子的手,但根本無濟于事。
身後的人将衛泠的左手橫過腰與右手一起牢牢困住,同時将她的脖頸掐的更緊,讓她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
隻是這姿勢,從身後看像極了他在抱衛泠。
衛泠知這人功夫極高,她被籠罩在這強勢的氣息中,沒有掙紮的餘地,勉強從喉嚨擠出‘松手’兩字。
身後的人發覺懷中是個女子,推離了些距離,手下力氣也放輕許多。
“咳咳”衛泠得以喘息,拼命往胸腔吸氣,心裡暗罵真是倒黴,剛擺脫一個麻煩又撞見一個閻王。
衛泠的心“砰砰砰”跳的愈發快速且疼痛。
身後的人不說話,但也沒有放開衛泠,她試探問道:“這位壯士可是求财?在下身無分文,也未見您的長相,要不您換一個人?”
衛泠頭頂後上方傳來一聲嗤笑:“你是何人?”
他劫持的自己倒問她是何人!
衛泠正在思量該怎麼說,突然脖子又一緊,她趕忙開口:“我是東河村的,周家的。”
“撒謊。”這人聲音似雪夜冰輪,讓衛泠心都漏跳了一下。
黑燈瞎火的,他還能認出自己不是周杏?衛泠不改口:“壯士,我真的是東河村的,我叫周杏。”
“是嗎,那周杏又是何人?”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聽不懂?
“你剛剛發現我了。”這話讓衛泠打了個冷顫,頭皮發麻,她聽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