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深深看了一眼衛姈,開口道:“可以。”
“多謝郎君。”
“早些休息。”褚珩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褚珩回了房輕嘯在房中候着,向褚珩禀告之前的事:“剛剛與屬下交手的人,像是軍中的人。”
褚珩握在背後的手一頓,轉着拇指上的扳指,沉思道:“與河東那次的刺客路數一樣嗎?”
輕嘯搖搖頭“應不是一夥人。”
褚珩想到衛姈的傷,那人知道衛姈的體質不宜用重刑,說明他不想衛姈的命,那他想從衛姈口中知道什麼?還是與衛徵的案子有關?
而衛姈明顯知道那人的來曆卻絕口不提,看這刑訊手段倒是有些像關外人。
衛姈是如何從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手中逃脫的?她似乎藏着什麼秘密。
衛姈沒想到褚珩僅僅憑着那人的刑訊手段就能猜到個一星半點。
第二日天剛亮,衛姈才睡下不過一個時辰便早早醒來,除了胳膊上的傷讓她睡不安枕外,她還擔心自己不在衛府的事被發現,也不知道重鳴将話帶給菘藍了沒,菘藍順利出府沒有。
衛姈讓重鳴潛進衛府轉告菘藍,戴着帷帽假扮成她,做出她一大早就出府的樣子。
重鳴此時正接上菘藍往客棧來,昨日從輕嘯口中知道始末,日後在衡州期間要聽衛娘子吩咐行事,他的第一反應是,郎君果然開竅了,知道心疼衛娘子了,他一定幫郎君護好衛娘子!
第二反應是:果然他還是比輕嘯值得信賴,還是衛娘子慧眼識人。
完全沒想到衛姈是覺得他更好糊弄這一點...
菘藍見到衛姈後大吃一驚,怎麼才一晚娘子的面色就如此慘白,雙臂纏着繃帶還隐見血迹,想碰又不敢碰,瞬間淚如雨下問道:“娘子這是怎麼了?”。
“莫哭,莫哭,沒什麼大事。”衛姈想擡手為菘藍擦淚,一動又扯到傷口,又放下手。
“你去讓小二燒些熱水,我要沐浴,你再去買身衣裳。”聽見衛姈吩咐菘藍發現娘子隻穿了一身男裝中衣,袖子還是殘缺的,這才忙止住淚出去。
菘藍買回衣物後,又幫衛姈梳洗頭發,衛姈現在雙手處于殘廢狀态,期間看着衛姈欲言又止,衛姈察覺隻是笑笑:“什麼都不許問,也不許哭。”
衛姈由于胳膊有傷,隻匆匆洗了一下,之後穿着菘藍穿出來的衣物,菘藍穿上剛剛成衣店買的,兩人都收拾妥帖後,才回衛府。
“娘子,你今日怕是吃不到彙雲樓的菜了。”
“怎麼了。”衛姈心裡一沉,她剛剛借口想吃彙雲樓的菜,遣菘藍去買,就是想知道吳掌櫃如何了。
“彙雲樓的東家聽說去世了今日彙雲樓都沒有開張,那吳掌櫃看着不過四十左右,也不知是怎麼死的。”
衛姈握緊的拳頭,心中的怒火燒的越盛,吳掌櫃還是死了,不知是昨晚那一掌直接斃命,還是之後那木又下殺手。
若是後者,衛姈後悔自己的自私,昨日她不想讓褚珩知道彙雲樓的事,瞞下沒說,若是她說了,說不定還能救吳掌櫃一命。
那木、衛文軒!你們又欠我一條人命!
衛姈的臉色接連幾日都慘白的很,為了不讓衛老夫人看出什麼找來大夫,她幾乎不出博容園,實在避不開就上裝遮住。
可今日衛老夫人請了繡娘上門,為府裡的女眷量身做衣衫,衛姈既不能裝病也不好推辭。
到了才知道,說是給女娘們做衣服,實則主要是給她,剛入秋時她們都剛剛量過一回這才過了一個多月不會有什麼變化。
衛姈的胳膊仍舊不便擡動,為了防止量身擡臂時出血,特意多包了兩層布。
為衛姈量身的繡娘笑道:“娘子應是怕冷,穿了這麼厚,在下做衣服時也為娘子選些保暖的料子。”
衛老夫人笑道:“九娘什麼都好,就是身子骨弱了些,比我這老婆子還怕冷。”
衛姈的感覺胳膊應該出血了,忍着疼笑道:“那是祖母身體好,是我們衛家的福氣。”
衛姈以前可沒少哄阿翁,這話信手拈來,衛琳在衛老夫人這裡一向規規矩矩,可還是忍不住對衛姈冷笑,心裡罵衛姈馬屁精!。
衛姈看這繡娘大部分都圍着她轉便也知道,日後少不了許多場合出面,衛老夫人這才為她的衣裳上心,或許徐家衛家下定之日也不遠了。
衛姈心裡着急,面上不顯,散去之後出了府。
衛姈依然是一副男裝打扮,戴着帷帽。那木逃走,衛姈決定在有他蹤迹以前,出門都不能露了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