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小橋時，衛姈聽見東邊的閣樓前傳來的一個洪亮如鐘的聲音，震的衛姈忍不住掏掏耳朵，在這種莺莺燕燕溫聲細語的情景下，真是太煞風景了，衛姈扭頭看去。

“宋二！你有多少日子沒跟兄弟們出來玩了，還以為你今日也不來呢。”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正勾肩搭背的摟着一個少年喊道，活像許久未見的相好。

衛姈看向那邊有了個想法，她跟在明心身後的步子改了方向朝那個閣樓走去。

明心回頭，看衛姈沒跟着她，趕忙攔到她身前道：“郎君，你又去哪，那邊可是貴客！我可開罪不起。”

衛姈淡淡道：“我開罪的起。”步伐不停。

“郎君莫跟我開玩笑。”明心無奈道。

衛姈笑笑“我找的人找到了，就不看舞聽曲兒了。”

明心愣在身後，然後看見衛姈走近喊了那個清瘦少年一聲，那少年看見她吓了個腿軟差點沒站住，基本沒了懷疑，果真是來找情郎的。

衛姈看見宋方祁後，就準備借他把慌圓上來打消明心的懷疑。

“宋方祁。”

宋方祁轉身看見衛姈時，愣了一下，待看清人吓了一大跳，差點站不住。

“你，你，九，你怎麼在這兒？”宋方祁驚得語無倫次，旁邊的那個胖子還好奇的盯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俊秀小郎君。

衛姈随意道：“好奇呗。”宋方祁震驚的臉色頗為好笑。卻也沒忘了明心還在後面觀察，

衛姈扭過頭去朝她笑笑，明心屈膝回了一禮走了，不管她還懷不懷疑衛姈，看她與宋二郎君相熟明心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了。

宋方祁回過神，拉過衛姈就要走：“走走，我送你回去。”

“宋二這是誰啊，不介紹介紹。”那胖子看這人一來，宋方祁就要走，他有些不滿，端起身闆等着宋方祁介紹。

衛姈往後拖着也不走，今天正巧遇上宋方祁還不得借着他多呆一會兒，看能不能再做些什麼。

“與你無關，陸胖子你先進去，我有事跟他說。”宋方祁看衛姈不走，陸胖子還在一旁煩他，不耐煩道。

陸胖子氣憤道：“說好的少叫我陸胖子，小爺我好心請你來碧春閣，你故意的是吧。”

“對，是，沒錯，進去。”宋方祁不吃他那一套，面無表情催他進去。

陸胖子冷哼一聲甩袖走人。

衛姈看這胖子還脾氣還挺大嘛！

“九娘你來這裡幹什麼！這也是能來的，要是讓衛三知道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宋方祁眼底聲音勸說。

這麼一說，衛姈想起來了，除了打架之外，把劉婉落水的賬也算韓吉他們仨頭上了，昨天回去後韓吉被衛禾按着打了好幾個闆子，今天都沒能起來，太慘了。肇事人之一的宋方祁居然跟沒事人一樣還能出來逛青樓。

衛姈也湊近低聲說：“三兄知道了也得扒我的皮。”

宋方祁還以為她要說什麼，聞言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就好，還不跟我回去。”

衛姈笑着搖搖頭。

“走吧，上去吧，那不都在等你呢。”衛姈朝上面揚揚下巴，宋方祁回頭看見陸胖子在二樓悄咪咪的借着帷幔往樓下偷看，隻是他身軀龐大，樓上的光将他的身影映的一清二楚，宋方祁無奈的跟在衛姈身後，希望衛姈坐一會滿足了好奇心就回去。

這閣樓有兩層，二樓四面通透的視野極好，就連遠處假山下野合的兩個身軀都看得見...

宋方祁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擋在衛姈面前不讓她瞎看，衛姈坐下，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這裡不是說都不賣身嗎？”

宋方祁當沒聽見，但陸胖子猥瑣的笑道：“隻要錢給的夠，自然什麼都能買，這位兄弟你第一次來？”宋方祁瞪了陸胖子一眼，但宋方祁越這樣陸胖子越是要問。

那自然不是，衛姈隻不過聽說江南人含蓄，所以才有此一問。

衛姈看向陸胖子另一邊已經喝的有些醉的人，沉浸在自己世界裡，壓根沒發現多了衛姈這麼一個人，伴着琵琶曲彈奏的鳳求凰，跟着吟唱顯得越發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