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比之柳玉娘如何?”衛姈好奇。
“奴家自然比不得柳大家。”一個婀娜多姿的娘子從樓梯上來,就是陸胖子說的茱萸。
這陸胖子應該是早看見茱萸了,故意在美人面前表現,呵男人這副嘴臉,衛姈懶得理他。
茱萸雙眸似水的望着宋方祁:“宋郎君,好久沒來了,茱萸甚是想念。”
宋方祁面色尴尬,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衛姈,她正打量着茱萸似有好奇,還有比眼下更尴尬的事情嗎,和喜歡的小娘子一起去青樓,還撞上了老相好,雖然不是,但在座的都認為是。
“你這披風從何而來!”說話的人是為茱萸伴奏的樂伎,她抱着琵琶蹙眉看着衛姈。
是昨日韓吉搭讪的小娘子,原來也是碧春閣的,這衡州是隻有這麼一家青樓嗎。
衛姈看看今日出門時看見這件男式的披風,順手拿上,是褚珩昨日給的,看樣子這娘子認識這披風,不過衛姈摸不清她是誰,所以沒有承認直接道:“撿的。”
“在哪撿的?”
“昨日的雅集上。”
這樂伎臉色不好看道:“這是我的一位友人的,還請郎君還我。”
衛姈笑眯眯的拒絕道:“既然是友人的,那就叫他自己來問我吧。”
“你這人好不講理,你”這樂伎還要說什麼,被茱萸打斷:“紫雲,莫要繞了客人都興緻!”
紫雲看看衛姈又看看茱萸,冷着臉一言不發抱着琵琶到後面坐下,雖然她臉色很臭,但彈的曲實屬尚佳。
茱萸跳舞比剛剛那個朱蕊跳的更好,水袖長舞腰身盈盈一握将這曼妙柔美的舞姿展示的恰到好處。
衛姈一直鼓掌叫好,她的表現與陸胖子如出一轍,甚至更高一籌,因為她眼裡隻有欣賞沒有一點猥亵之意。
陸胖子心裡窩火,這小子是故意找茬的,在茱萸面前搶存在感!
宋方祁看得心如止水,是他來這裡最平靜的一次。
薛四突然站起來朝茱萸走去,嘴裡還喊着絮娘還是薛娘,兩眼迷離滿臉通紅,吓得茱萸跑到宋方祁旁邊躲着,一直往宋方祁懷裡鑽。
宋方祁也一直往後躲推着她,薛四又追過來,茱萸就更抓着宋方祁不放,紫雲面無表情依舊彈着曲子,沒有彈完不會停下,一點也不管這邊的亂局。
陸胖子一臉豔羨的看着宋方祁,哀歎這小子一直比他女人緣好!
宋方祁看陸胖子看戲的樣子罵道:“陸胖子,你還不拉住薛四!”
陸胖子磨磨唧唧就是不起身,直到宋方祁抓起杯子砸向他,陸胖子怒而起身将薛四拉了回來,自己給宋方祁接近美人的機會,他是一點不識好歹啊!呸,自己還不成全他了呢!
薛四“咚——”的一聲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宋方祁趕忙推開茱萸,看向衛姈,說實話衛姈的表情跟陸胖子沒什麼區别,除了豔羨再就是比陸胖子好看點。
茱萸神色黯然的賠了禮,接着跳剛剛的舞。宋方祁
“晦氣東西!給小爺我打死她!”衛姈向樓下看去,橋那邊的院子出來幾個人,對着一個女娘拳打腳踢。
衛姈蹙眉道:“他們這是作甚!”
陸胖子看清那個指揮他們打人的,回道:“估摸着是陳不凡賭輸了拿人撒氣呢。”
“陳不凡好賭成性輸了,就愛拿這些博頭出氣。”宋方祁也看不起陳不凡那身做派。
衛姈雖然看不慣但也沒有貿然阻攔,衛家陳不凡或許得罪不起,可這些博頭豈不是慘了,回頭還會被陳不凡記恨上。
衛姈以為陳不凡也是出身顯貴“這陳不凡是什麼人?昨日好像沒見到他。”
宋方祁冷笑“他們陳家不過是搭上秦家的商賈而已,還沒有資格去。”衛姈知道恐怕在坐沒人看得起商賈之流,宋方祁看着随和實際上骨子裡還是有士族子弟的做派和驕矜,中午宋四娘不也是如此态度。
咦?與秦家有關系的商賈,陳?衛姈想起中午宋四娘說的陳家“陳旻和他有什麼關系?”
宋方祁驚訝:“你怎麼認識陳旻?他是陳家旁支的,與陳不凡是堂兄弟。”
衛姈自言自語道:“昨日在雅集見過一面,看他樣子溫潤如玉,能上得了淩雲舫應該也有些真材實料,怎麼陳不凡與他差這麼多?”
宋方祁聽衛姈對陳旻誇贊之詞,還以為她欣賞陳旻,臉色郁郁:“陳家後輩也就這麼一個能看得,其餘個個不成器,尤其是陳不凡嫡支獨子,讀書經商樣樣不行,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尤其好堵回回都賭紅了眼輸個底掉,要不是看秦家幾分薄面,能讓他數個傾家蕩産,也就是這青樓楚館裡的賭場能哄着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