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娘被氣走了，衛姈無奈道：“達到目的了，将她氣走了？”

“嘿嘿，九娘真聰明。”袁六娘一臉谄媚，若是為官定能扶搖直上“誰讓她這麼不識趣，我隻好将她氣走了，我與你說的話，你應該也不想讓她知道吧。”

袁六娘先是表達了對衛姈的感激之情，滔滔不絕，什麼做牛做馬之類的，要不是衛姈制止，她能拍穿馬屁。

衛姈無需她做什麼，隻提了一點，不許她向任何人提起那一夜發生的事情。

然後就開始八卦衛姈與褚珩的事。

衛姈挑眉道：“怎麼你現在不怕我了。”

袁六娘眼珠子轉了轉，避開衛姈視線“我什麼時候怕你了。”然後又反應過來道：“你别轉移話題。”

自從衛姈殺了那三個追他們的護院後，袁六娘在他面前甚至沒大聲說過話，鹌鹑的很。

衛姈無語“你怎麼也跟着瞎說，那天你不是在場嗎。”

袁六娘回想當日，忍不住彎唇“就是因為我在場，才覺得你二人關系非同一般，現下衡州誰人不知新來的巡按使對你非同一般啊。”

衛姈：我不知。他到底哪裡對她不一般了...

“我與他絕非你想的那般。”

“好好好是我多想行吧”看袁六娘的樣子就知道，壓根不信衛姈說的話。

袁六娘突然出聲問道“陸三娘究竟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跟劉婉有關。”

衛姈點點頭沒有多說，徐荥和劉婉的事不好說給她。

袁六娘氣憤拍桌道“陸三娘救了我們，她不感恩就罷了，還害死了她。”

人心難懂。

***

今日是徐荥來衛家提親的日子，衛姈見到了徐淩海——江南道的鹽鐵使，此人出身微賤卻氣貌不凡，想來宮中的舒妃更加淑麗絕色吧。

徐夫人宛如一個擺設，什麼話都由徐淩海說了，該笑的時候笑，該點頭時的時候點頭，看來她在徐荥的婚事上沒有一點話語權。

宴席還會散衛姈就提前走了，在廊下被徐荥堵住，溫和笑問“九娘可是後悔了？”

知道慈濟庵是他的手筆，衛姈心裡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哪裡會與他虛以委蛇“雄孔雀發情所以到處開屏吸引雌孔雀，徐大郎君這般也是如此？”

徐荥一下陰沉了臉，眼似利劍将她戳個三刀六洞“衛九娘！你是不是活膩了，以為背靠衛家我奈何不了你！”

衛姈答他“是。”

“那你可千萬莫要落我手裡了！”

衛姈朝他冷笑“彼此彼此。”她以為自己就會放過他了！

徐荥甩袖而走，看也沒看不遠處的衛萱。

衛萱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後攔住衛姈質問她“衛姈你莫要太過分！你與他早已沒了婚約，私下相見如此不檢點。”

衛姈環視她一周，嘲弄道：“莫要草木皆兵，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婚約怎麼來的。”

衛姈棄如敝履的卻是自己費力的來的，衛萱心裡苦澀又難堪“你與他說什麼了，他為什對我視若無睹。”

衛姈毫不吝啬，如實相告“大概是因為我說他是個雄孔雀到處發情，氣走了吧。”

衛萱沒想到衛姈這人如此葷素不忌，敢這麼說徐荥“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徐大郎君！”

“怎麼還沒成為徐荥夫人，就想替他來教訓我了，你們兩人倒是般配得很，一個人面獸心一個虛情假意。”

既然與這兩人撕破了臉，誰耐煩與他們粉飾太平妹情深衛姈推開他走了。

***

可見報應遲早會來的，距離徐家下聘不過七日，徐家就敗落了，衡州城中皆在讨論鹽鐵使一家通敵叛國之罪，所有世家都明了，這一戰徐家徹底敗了。

誰也沒想到在折了兩個巡按使之後，這個新任巡按使居然有如此膽魄和手段。

鹽鐵使掌管江南道鹽、茶、礦冶征稅，徐淩海貪污受賄就不說了，竟然還私自販鐵給東籬國，通敵叛國之罪，絕無翻身的機會。

先前褚珩掌握的證據足夠多，但始終找不到徐家私販的鐵礦藏于何地，這麼大的罪，不能少了鐵證。

也是徐家多行不義，褚珩在衛姈這裡尋到了蛛絲馬迹。

那夜衛姈将屋子讓給袁六娘和劉婉後，她在天華寺内随便逛着，撞見幾隊和尚擡着一些箱子，那箱子非常沉，要四個和尚才能擡動一個。那時不覺得，後來回想那箱子的味道是有些像鐵。

天華寺本就與慈濟庵沆瀣一氣，褚珩當時沒有動天華寺就是怕打草驚蛇，從衛姈這裡聽說後當夜就探訪了天華寺，确認鐵礦藏地無疑後，褚珩直接圍了徐府和天華寺。

徐淩海看褚珩将徐家所有人當犯人一樣押解起來，忍無可忍道：“容璟莫要以為你是大長公主之孫，就能在這裡橫行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