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我辦的不妥,可你不也是同意了。”
衛姈固執的望月就是不看着他說話“我早就說我反悔了,褚郎君是沒聽見,還是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褚珩聲音冷道:“衛姈,沒人敢愚弄我,既然答應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衛姈轉着手上的酒壺,諷道:“既如此褚郎君還來做什麼,一聲令下,民女還敢不從嗎,想利用我,何必多此一舉騙我說合作。”
褚珩皺眉不解“你在鄯州期間當我表妹,你要我替你辦件事我也應了,何來騙字一說。”
“你連我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就應了,還不是騙我!褚郎君覺得我好糊弄是嗎!”衛姈将酒壺重重按在榻上的桌子,跪直起來,傾身越過桌子,湊到褚珩面前冷冷的瞪着他。
褚珩這才借着月光看見她眼角泛紅,卻隐含冰霜。
褚珩沒想到她居然哭了,是自己說的話太重了嗎?
褚珩回望她,忍不住擡手拭去臉頰上的一顆珠子,語氣也不由自主軟了些“褚某從不騙人,應了就會照做。”
衛姈卻是不信,打掉他的手,故意道:“若是讓你殺個人呢?”
褚珩扯了扯嘴角,神色不變。
衛姈挑眉道:“若殺的是隴右節度使呢?”
褚珩瞳孔一縮,眼中意味不明,她接着挑釁“怎麼,郎君不敢了?”
褚珩失笑“敢不敢,隻怕我說了你也不信,做不做得到,以後不就知道了。”
衛姈嗤笑一聲坐了回去,望月獨飲不再理他。
***
既然她同褚珩已經綁在一起,那合作的首要條件就是不許派人跟蹤她,衛姈坐在昨日的那個面館前等着是墨,如今她回到鄯州的首要任務已經變了,二叔的仇可以放一放,她要先查明阿翁的死究竟是誰造成的!
是墨的身份在鄯州始終不能光明正大,也不能将他帶回去,她信不過褚珩了。
直到過了約定時間是墨都還沒出現,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爽約的。
最後衛姈去了西市,這裡胡人的商鋪多,朵雅的酒肆也在這裡,是墨藏在這裡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這裡還有他母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可她昏了頭,西市也不算小,她就這麼找那裡能找到。
衛姈已經打算回去了,可她撞見了随方從藥鋪裡出來。
衛姈跟着随方繞了幾條街,在經過一個巷子時,随方将她擒住,衛姈早就猜到了,沒有反抗“帶我去見是墨。”
随方警惕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是墨。”左手藏了刀想要殺掉她。
“随方,帶我去見是墨,是他約了我卻沒來,我這才來找他的,不然我怎麼知道你的名字。”
随方不知道該不該冒着個險。
衛姈淡定道:“要殺我,見到他後也不遲。”
随方将衛姈眼睛蒙着,帶她回了是墨的藏身之處,是墨臉色蒼白躺在床上,身上包着布條,血迹滲透出來,看着十分嚴重。
“你這是怎麼了?”衛姈掙紮過去。
是墨睜眼看見衛姈來了,竟想起身“少...”
衛姈攔住他的話“你快躺下。”給他使眼色,她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連血脈至親都會殺害她,她還能信誰呢。
“随方你先出去吧。”兩人都看着随方等他出去。
随方納悶,退了出去,鄯州還有是墨認識而他不認識的人?還是個女娘?
“你這傷是怎麼回事!你究竟幹什麼去了!”衛姈看着他,他一定有事瞞着自己。
是墨低下頭“我昨日又去刺殺了二爺。”
衛姈指出“你在撒謊!”他這人天生不會撒謊,這麼多年過去,撒謊還是不敢看人眼睛。
是墨也不狡辯隻是沉默不語,打定主意不說。
衛姈逼問他:“你若是不肯說實話,那日後就各走各的路,我也...”
是墨慌忙打斷她“少主!我說,我說,我回了衛府。咳咳——”衛姈幫他順了順氣。
衛府已經沒了主子,二叔這幾年都住在樂都候府,他回衛府,誰能傷他成這樣?
是墨有氣無力道:“是衛文軒!府裡守衛森嚴設有埋伏。”
衛姈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慢慢捏成了拳頭,殺人兇手鸠占鵲巢,遏制着怒氣“衛府竟成了他的地盤嗎!他怎麼知道你要回去?”
是墨擡頭看着衛姈,不知少主會作何反應“因為...非白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