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合唱都找不着調兒,說誰呀!”
“你才找不到調兒!你調兒都跑到你三姨姥兒家了!”
......
一地雞毛。
“别吵了!我想到了!”白慷培拍拍講台,讓大家靜下來。
他看着言歌,突然露出一絲狡詐的笑容,“言歌不是寫了個小說嗎?把它改成劇本,排成舞台劇。獨家原創,看誰能比得過咱們!”
言歌被突然點名兒,吓了一跳。
她心裡有點兒沒底,“我......寫的不行吧?”
“怎麼不行?你以後不是要當作家嗎?這次校慶就是很好的一次嘗試機會啊!”白慷培一臉笃定的看着她,“加油,言歌!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我們都相信你!”
言歌紅着臉,低聲埋怨白慷培,“哎呀,你怎麼什麼都說。”
白慷培正色直言,“語文老師都說你是才女!你寫的小說那麼精彩,咱們大家都看過。這再加上咱們班同學神一樣的演技,必須沖向奧斯卡呀!”
白慷培對于班集體的熱愛,總是讓他産生一些盲目自信。
林令晚也興奮的看着她,“小歌,你快去寫劇本吧,你這個故事要是排成舞台劇,不得震撼整個博雅?”
“是呀,言歌,你怎麼不更新了?後面公爵回到自己的國家了嗎?”
“言歌你快寫劇本吧,咱們班能不能沖刺奧斯卡就全靠你了!”
大家圍着言歌,你一言我一語。
言歌應付不過來,隻好笑着答應,“那我今晚就寫。”
她心裡暖烘烘的,原來被人喜歡,受到歡迎,是這種感覺。
白慷培還是走了個流程。
他站在講桌前看着衆人,一臉嚴肅認真,“大家還是舉手表決吧,同意言歌把她的小說改編成舞台劇的同學,請舉手!”‘
全票通過。
白慷培站在前面帶頭鼓掌。
林令晚開心極了,鼓着掌說,“小歌加油!你是我們的驕傲!”
言歌血脈裡的鬥志被激發出來,期待又興奮的起身緻謝,“謝謝大家,我會努力的!”
言歌回家埋頭寫劇本。
不知不覺天邊已破曉,她文思如泉湧寫得太興奮了,困意全無。索性又喝了杯咖啡,去沖了個澡,收拾妥當早早去了學校。
她是第一個到的。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裡卻滿心歡喜。把寫好的劇本拿出來,從頭仔細讀了一遍,又修改了幾處細節。
教室裡漸漸熱鬧起來,言歌望着門口,遲遲不見白慷培和林令晚的身影。
又過了一會兒,白慷培終于現身,和别人說笑着走過來。
“早啊!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路過言歌的座位,白慷培和她打招呼。
言歌等得有些心急,“大哥,是你來得太晚了好嗎?”
白慷培看看表,又愣頭愣腦的看着她,“沒有啊,我天天都是這個時間。你看,林妹兒也沒來呢。”
言歌深吸一口氣,把劇本遞給他,“這個給你。”
白慷培看着封皮上印着:舞台劇劇本《幻境之藍色玫瑰》
他驚喜的看着言歌,“這麼快就寫出來了?言歌你真是天才!”
“噓!”言歌示意他低調一點,“我打印了幾分,你給大家分分。讓大家把有意見的地方标注出來。然後咱們開會的時候再讨論。”
“成!包在我身上!”白慷培拍拍胸脯保證,按耐不住的興奮,“言歌你真是我偶像!你就是田螺姑娘!你竟然一夜之間變出個劇本!”
“一定告訴大家多提些意見。”言歌心裡還是有些沒底,想多聽聽别人的反饋。
“校慶演出研讨小組”幾經讨論删改以後,最終成稿交付到班主任林哥手中。
林森很激動,像是一手帶大的女兒終于有出息了,滿臉驕傲的在辦公室展示言歌的劇本。
誰要多看兩眼他還不樂意,說是保密文件,看看就得了。
下午,林哥特意騰出一節自習課的時間,帶着全班同學讀劇本,選角色。
出乎言歌的意料,大家竟然十分踴躍的參與進來。幾個主要角色分配出去之後。剩下的小角色也被争先恐後的瓜分出去。
言歌是有一點點私心的,她想把女一号留給林令晚。
可是林令晚拒絕了,說自己又要伴奏,又要背那麼多台詞,負擔太重了。她想演“伯爵女兒”。那是一個在收尾時才出場,隻有幾句台詞的小角色。
後來林哥做主,讓言歌演女一号“伯爵夫人”。
得知言歌要演伯爵夫人,白慷培力排衆議,厚着臉皮争取到了伯爵的角色。
林哥笑意深沉的看着白慷培,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他。
草台班子就這樣順利的組建完成。
言歌每天放學和一衆同學排練,準備道具,忙得熱火朝天。連言憶深給她打電話都是草草幾句結束。
言憶深問她到底在忙什麼?言歌說保密。不過他大概也猜到了,隻是并未追問。
大家為了一件事一起去努力,沒有雜念的盡情投入其中,是一件多快樂的事。年少時光的赤誠與美好,青春裡難得的肆意歡快,言憶深不忍心打擾。
置身其中的少年還不會明白,肆意揮霍的青春多麼珍貴。
等有一天看清了“青春”的面貌,卻發現自己已經突然長大,轉身的那一瞬間,青春已經變成了手中的蒲公英。生怕有風刮來把它吹散,又擔心握得太緊把它毀壞。小心翼翼又無所适從的放在心口。最後時光裡的一陣雨,終還是把它澆落、湮滅。
人生會有很多很多的遺憾,但是一定要在青春的時光裡,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