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也不知道什麼腦回路,說道,“如果他的牙套挂住我衣服,我倆就一起跳海殉葬,然後直接大結局。”
林令晚聽了哈哈大笑。
可能是過于興奮,她們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久。
言歌把手機枕在耳朵下面,喃喃的說,“小晚,我感覺今天好像過年一樣。”
林令晚不解,“你是不是困糊塗了?”
言歌閉着眼睛,笑着說,“我沒有,就是有人陪我熬夜聊天,好像過年守歲的時候一樣,我好開心。”
言歌家的新房很大,剛搬來的時候她很不習慣,總覺得空落落的。她總是很懷念小時候過年的時候,家裡很開心很熱鬧,一家人看着電視,吃着零食,熬夜過除夕。她小小的一個人兒被歡聲笑語和幸福、溫暖包圍。
“那咱們就一直聊,聊到睡着為止。”林令晚說。
言歌翻了個身,撒嬌道,“小晚你真好——!”
“我什麼時候不好。”
言歌壞笑道,“你如果能做我嫂子就更好了。”
“言歌!”林令晚嗔怒道。
言歌哈哈大笑着說,“親上加親!”
林令晚本來覺得眼皮有些沉重了,被言歌這麼一鬧,瞬間清醒過來。她把臉埋進枕頭,癡癡傻笑。竟然暢想了一下,美夢成真的感覺。
“明天你哥他們來嗎?”林令晚輕聲問。
她在幫老師準備校慶工作的時候,偷偷看過校友名單。上面并沒有言憶深和薄景良的名字。她甚至跑到初中部,以接母親大人下班為由,從她媽那裡套話,也沒有得到任何信息。
林令晚并沒有将這些告訴言歌。因為之前言歌很興奮的告訴她,言憶深和薄景良都會來參加校慶。言歌最近一直很積極,很快樂。林令晚不想因為自己不确切的消息影響她。
“朗睿哥以性命擔保,綁也把我哥綁來。我說,别忘了把小景哥也綁來。朗睿哥說,他其實早就想來了,還跟公司打了招呼。你放心吧,肯定能來。”言歌信誓旦旦的說。
林令晚心中琢磨着那句,“他早就想來了”,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小景哥來看咱們演出,你緊張嗎?”言歌問她。
“有一點點吧。”
林令晚其實還好,她隻有幾句台詞,外加一小段小提琴演奏。這可比她參加大賽時輕松多了。大多時候她都是很開心的看别人表演和想象薄景良坐在觀衆席裡看他們演出的樣子。
選角色的時候林令晚婉拒了女主角,因為她想讓言歌演。她覺得,這個舞台應該是屬于言歌的。隻有言歌自己還不清楚,她有多麼亮眼,多麼美好。她希望言歌能夠盡情的綻放自己,獲得最多的掌聲和贊美。
言歌很緊張,還有一些興奮。再一想到張襄樊會坐在觀衆席裡看她表演,心就開始狂跳。
“小晚,我喜歡張老師。”言歌突然說,似乎是想給自己慌亂的情緒找到一個出口。
“誰?”言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林令晚的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數學張老師。”言歌就這麼鬼使神差的,把自己憋了許久的心事說了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瞬間輕松了許多。
“張老師?張襄樊?”林令晚瞪大眼睛。
“嗯,”言歌輕聲說,“就是喜歡而已,我還是理智尚存的,我知道這不可能有結果。”
林令晚望着頭頂的風鈴燈,心說,白慷培你的競争對手可太強大了。你輸了,這不怪你。
“他這個年紀應該已經結婚了吧?”林令晚有些擔心的問。如果言歌說,喜歡林哥她都可以理解,而且她也聽說有不少女生喜歡林哥。但是言歌怎麼會喜歡張襄樊?她實在是覺得有點意外。
“不知道。”言歌深吸了一口氣,“我一直想告訴你,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你要保密。”
“當然。”林令晚轉念一想,“不過你喜歡張老師也挺好的,至少數學成績提高了不少。”
言歌笑道,“我謝謝你!”
鬧鐘響的時候,林令晚覺得自己才剛剛睡下。她把鬧鐘按滅想再睡個五分鐘。最後還是她媽不斷的叫她,把她給弄了起來。
林令晚勉強睜開眼睛,給言歌打電話,怕她睡過了頭。
林令晚到學校的時候,校門口已經早早立好拱門,橫幅招展,彩旗飄飄,整個博雅中學都沉浸在節日氣氛中。
不過他們上午還是要照常上課,校慶演出從下午開始。
隻是哪有人有心思聽課啊,外面不斷有客車和轎車駛入,領導在接受采訪和拍照。走廊裡是不是人頭攢動,帶隊老師領着老校友參觀完了,校領導有陪着領導小組參觀視察。惹得大夥兒一會兒朝窗外看,一會兒朝門外看,身在曹營心在漢。
快到中午的時候,老校友和家長代表陸續進校,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課,被林哥要來組織大家把話劇又排練了一遍。林哥不斷的給大家減壓,“不要緊張,咱們是去給他們展示高一三班的風采,
拿出你們的自信和專業來,盡情發揮吧同學們。演出結束我請全班同學吃肯德基。”
吃過午飯,言歌他們帶着演出服到禮堂旁邊的教室化妝候場。他們班的節目排在後面,還有很漫長的時間需要等待。
言歌很忙,林令晚謊稱自己東西落在教室,獨自一人到外面透透氣。
林令晚四處閑逛,快走到“文化牆”的時候,遠遠看見薄景良一個人站在“優秀學生文化牆”前,在看她的個人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