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的那天晚上,林令晚收到了父母送給她的畢業禮物,一台筆記本電腦。她忙把言歌叫來家裡一起上網玩兒。言歌在林令晚家住了好幾天,兩個人通宵聊天、刷劇。
林家父母開明,林母主要掌管廚房事宜,講究營養配餐,外加宵夜供應。林父就擔起了後勤保障工作,每天下班先去一趟超市,把家裡的魚、蝦、蔬菜和水果、零食補足。
兩個孩子隻要開心就可以了。
他們一再強調,“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放松,孩子們盡情的玩兒。明天讓媽媽領你們去燙頭。”
次日,言歌和林令晚就坐在了理發店的沙發上。兩個女孩子正興奮的期待着燙完頭發的樣子,周
朗睿給言歌打來電話。
言歌懶洋洋的接起來,“朗睿哥,幹嘛呀,我丢不了。”
周朗睿嗔道,“瘋得家都不回了!等會兒我去接你,你哥晚上回來。”
言歌眼睛亮了,“我哥回來?哦,好!”
“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言歌笑嘻嘻的說,“三個小時以後你再來接我吧。”
周朗睿聲音拉得老長,十分不滿的問,“為什麼?”
“我和小晚,還有小晚媽媽一起逛街呢。姐妹聚會,你先後面兒排隊吧。耐心等待,有驚喜。”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騙周朗睿從來不心虛。
“什麼驚喜?别是驚吓吧!”周朗睿坐在車裡懶洋洋的笑着說,“我倒是不怕,就怕你哥那心髒承受不住。”
下午的時候,周朗睿到林家去接言歌。
周朗睿見到言歌的那一刻,“嗷”的一聲,差點兒摔個跟頭坐地上。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言歌得意洋洋的擡起下巴展示,“怎麼樣,洋氣吧!”
周朗睿扒拉着她的頭發,嫌棄的說,“你是不是讓理發店給騙了?弄得跟個雞窩似的,你這是燙頭嗎,這也沒有卷兒啊?”
言歌邊躲開周朗睿的魔抓,邊對他大聲嚷嚷,“你懂不懂,這叫煙花燙!現在最流行的!”
周朗睿笑着點點頭,“行,行!你開心就好!得虧臉長得好看,要不然人家都得以為,是誰家拖布成精了,沒看住跑出來了呢。”
“沒有審美!”言歌鄙視的看着他。
“你可以罵我沒有節操,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審美。”周朗睿說着,一手拎着書包,一手按着她的腦袋,把她押進來車裡。
言歌氣鼓鼓的坐在副駕駛,喝着周朗睿給她買的冰鎮果汁。
“多喝點兒,敗敗火。”周朗睿邊說,邊發着信息。待處理完手機裡的信息,又檢查了一下言歌的安全帶,才驅車離開。
很快,在家裡等妹妹的言憶深收到這樣一條短信。
“你妹腦袋讓屁崩了。你最好别惹她。”
言憶深看着短信思索片刻。心想,小丫頭是不是談戀愛了?
門鈴響過,言憶深給他們開門。見到言歌的那一刻,言憶深的表情很複雜。
他很想笑,但想起周朗睿的短信,又硬生生給憋住了。
周朗睿給言憶深遞了個眼色,把書包和幾袋子東西都交給他,“我完成任務了,撤了。”
“留下一起吃飯吧。”
“不了,我還有事。你們兄妹難得見面,好好聊聊天吧。”
言憶深也不勉強,“行,回頭我去找你。”
周朗睿點點頭。
言憶深拍拍言歌的背,輕聲說,“跟睿哥再見。”
言歌倚着言憶深,伸手晃了晃,“睿哥拜拜!”
“拜拜,拖布頭兒!”周朗睿笑着回答,眼裡盡是寵愛。
“哥——!你看睿哥,那麼煩人!”言歌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仰起頭跟言憶深告狀。
言憶深捂住妹妹的嘴,看着周朗睿,囑咐着,“你開車慢點兒。”
兄妹二人回到客廳,言憶深看着那堆東西,問道,“你打劫去了?”
“考後狂歡!”言歌蹲在地上,一件件拿出來看。邊看邊問,“哥你怎麼今天回來了?”
“你明天不是填報志願最後一天嗎?不放心你啊。結果媽說你去小晚家玩兒,好幾天沒回來。”
“志願早填好了,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都考完試了,我還管你幹什麼?”言憶深看一眼地上擺攤兒一樣的東西,“買什麼了?”
“哥,你給我的卡刷完了。”
“知道了,等會兒給你報銷。你買了什麼破爛兒,卡能刷爆?”
“哎呀,都是女孩子的東西。”
言憶深自知邊界,尊重她說,“玩得一身汗,去洗個澡,等會兒吃飯了。”
“好。哥你幫我拿點兒。”言歌抱着一堆衣服朝自己房間走。
言憶深跟在她身後,打量着她的新造型,“在哪兒燙的頭?”
“小晚家樓下的理發店。好看嗎?”言歌回頭看他。
“也還......挺好看的。你突然變個樣子,我有點兒不适應。不過沒關系,你開心就好。”還好言歌走在前面,看不到他心虛的表情。
“是吧,哥!我去給咱媽看看!”言歌把東西丢在床上,像隻快樂的小鳥,光着腳往母親的房間跑
去。“媽你看,我燙頭了!”
言母見到女兒的新發型,笑得前仰後合,兩個手指撚着言歌像幹枯麥芒一樣的發梢,問她,“你這叫什麼?煙花燙?還真像一朵炸開的小煙花!”
家裡難得人齊,張姨和言母高興的在廚房給兒女準備晚飯。
言憶深在書房裡工作,言歌突然進來,撒嬌似的依偎在哥哥身邊。
“你不困啊?去補個覺吧。”言憶深停下手裡的工作,看着甯願頂着兩個黑眼圈,也不去睡覺的妹妹。想當年他考完試那天,回家倒頭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真佩服言歌這持久電量。
言歌搖搖頭,“我不困,我想陪你待一會兒。哥你什麼時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