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之後的周末,言憶深專程飛來看言歌。
“你在學校嗎?我剛落地,等會兒過去接你好不好?”
“你來我這裡了?”言歌吃驚的問。
“剛到,你幾點下課?”
“幾點都可以。”言歌現在對她哥的态度有點兒肆無忌憚的。
言憶深也沒說什麼。兄妹倆真夠默契。
“你的地盤兒,帶我轉轉吧。”
“想不想去聽課?”
言憶深忽然來了興趣,但還是說,“不了,陪你待一會兒。”
一月分的愛丁堡還很寒冷,天也黑得早,路燈早早的亮了起來。言歌對她哥笑笑,笑得不是那麼由衷。燈光下,她看到言憶深的黑發裡竟然已經生出絲絲縷縷的銀絲。
“哥,”言歌叫了他一聲,突然住嘴,沒有再問下去。
言憶深看着她。
“沒事了。”言歌低聲說。
言憶深寵愛的對她笑笑,問道,“小晚什麼時候下課?”
“她有小組會。”
“那咱們等她一會兒,一起吃飯。”
“我打個電話問問她。”
言歌打去電話,林令晚說今天是最後期限,估計要搞一通宵。
“算了,她在寫報告,沒時間。”言歌對言憶深說。
言憶深不解的看着她,“那你怎麼這麼清閑?”
言歌撇撇嘴,發起牢騷,“我一個馬上要變成已婚的人,搞論文有什麼用?不如學做菜。”
言憶深說,“你結婚了也可以繼續學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言歌忽然覺得有許多話湧上心頭。她知道,和她哥争辯再多也不會改變現在的結果。言歌覺得有點兒心煩,“算了,不想說這個。”
言憶深帶她到華爾道夫吃飯。
言歌看着專注點菜的言憶深,心裡飄過那麼一絲絲惶恐,“哥,你是心血來潮來看我,還是有什麼事要說?”
言憶深懶得搭理她,“想喝什麼酒?”
“我不喝酒。”
“你跟小晚不是喝得挺歡?跟醉貓似的。”言憶深對侍者指了指酒單上的名字,輕聲謝過,轉頭看着言歌,“陪我也喝點兒。”
言歌不放心,攔着她哥,“哥,你不能喝酒。”
言憶深笑道,“偶爾喝一點沒事。”
置身這座建于1903年的古老建築裡吃飯,已經帶着一種神秘氣息。加上她哥今天的種種詭異行為,言歌真怕等會兒言憶深突然變身,變成什麼魔法師,把她和梁逸勳關進城堡裡,一生一世不得自由。
言歌神色緊張的看着言憶深,“哥,你有什麼事一口氣通知我,别這麼吊着,我心裡發毛。”
言憶深把醒酒器裡的就倒入她的杯中。
“小歌,這些年哥一直沒照顧好你,是哥虧欠你了。”
言歌有些心酸,她哥把一切能給她的都給了,這怎麼能叫虧欠?她不想弄得那麼傷感,誇張道,“哥你怎麼了?别說得這麼吓人好嗎?”
言憶深注視着她,輕聲說,“讓你早點嫁人,是為了有個人能照顧你。梁逸勳我算是知根知底,是個難得的孩子。有他在你身邊,我多少放心一些。哥知道你不甘心,年紀輕輕,書還沒念完,也還沒玩夠。哥答應你,結了婚,書你繼續念,你們兩個無論想幹什麼,哥都會一直支持你們。”
言歌顧左右而言他,笑道,“你比人家才大多點兒,還管人家叫孩子。”
“長兄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