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轉過身，對旁邊的厲戰說，“你守在外面。”

溫粲站在門口，緩慢推開高級病房的門。

她看見溫遠琛毫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安靜的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隻有床頭儀器設備的數據變化表示他還有生命迹象。

“粲粲……”吳畏動了動唇，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溫粲。

現在安慰的話，似乎已顯得太過多餘。

溫粲的手緩緩撫上酸脹的眼眶，咬着下唇，直到口腔裡充斥着一股鐵鏽味。

她上次見他，還好好的啊。

溫粲臉上沒什麼表情，輕聲道，“唯一，我想和他單獨呆一會。”

吳畏知道溫粲的性格，從前還好，自從葉鴻生和溫瓊芝離婚後，變得不愛示弱，特愛逞強。

此刻的她，仿佛是一頭受傷後急需要躲進山洞舔舐傷口的小獸。

吳畏溫聲對她說：“粲粲，你别太難過，我在外面等你。”

等吳畏一離開，溫粲眼淚便落了下來，砸在潔白的床單上，一團一團暈染開來。

溫粲握住溫遠琛的手，沙啞地說：“哥哥，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

“外公身體不好，我還沒有告訴他……你說我該怎麼告訴他……”

沒有人回答她，溫遠琛戴着呼吸機，一動不動，脆弱無聲。

溫粲不斷抹眼淚，可是眼眶卻像泉眼，一滴一滴往外冒。

淚眼朦胧間，她瞥見溫遠琛的右手大拇指，表情呆滞了一秒。

————

溫粲走出病房，她抿着唇，沉默地看門口杵着的兩個人。

眼淚刷刷刷地流下來。

吳畏和厲戰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驚。

溫粲哽着聲，悲痛地說，“唯一，我好難受。”

吳畏眼神不露痕迹的變了變，伸手扶着她，“粲粲，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先坐下來說。”

溫粲在走廊長椅上坐下。

吳畏啟唇問，“粲粲，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不知道……”溫粲聲音飽含濃濃的哭腔，“我哥哥怎麼這麼慘，溫氏還需要哥哥啊……”

吳畏揉揉她的腦袋，安慰道，“粲粲，我相信遠琛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哥哥。”溫粲抱着吳畏不撒手，眼淚糊了她一袖子，“你為什麼會出車禍呢。”

……

許久。

溫粲哭完，心裡仍堵成一團棉絮。

她紅着眼對厲戰叮囑道，“無論如何，要找最好的醫生團隊，不管多少錢，都必須讓他醒過來。

厲戰了然，“我明白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