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罵了一聲,從守衛的手裡拿過自己的東西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就往城外走
“迪迪特”
之前甩動長刃的男人回過頭,快步走到我面前,身着盔甲的手發出鐵器碰撞的聲響,緩緩的,擡起
然後把我垂在鬓角的頭發掖在了耳後
餘光中我看見那群分隊離開的士兵投過來的視線,目光莫名,我們倆的動作也略顯暧昧了
他俯下身,男人棕黃色的頭發略過我的額發,他又露出了那個燦爛的笑容
“常來看我啊,混蛋女人”
“這麼快就走了怎麼像我是個洪水猛獸一樣”
我扯了扯嘴角,勉強把笑容重新挂回臉上,忍住額頭的青筋和口裡的破口大罵
炮鳴聲繼續的響着,他像卡了一下似的急急忙忙的回到了隊伍裡,邊走還邊回頭的跟我喊讓我之後常去找他,說這話還邊給我飛了個頗為油膩的吻
之後他肅聲一呼,隊伍整齊快速的向爆炸區趕去
攥了攥手掌心裡的東西,延伸至袖口裡的堅硬物件硌着肉,把外衣重新穿在身上讓我有了一定的安全感
留下的隊伍規整着人群,見我走到城門口非常快速的讓我走了過去,目光頗有幾分微妙
讓我生氣的并非是那個男人也就是裡布文的調戲,而是這個行為詭異的男人
他,他媽的,是廣為人知的,有,老,婆。
即使是有過幾次交情也我倆的感情也絕對不能說是深厚成這個程度,更何況是大庭廣衆的調情,絕對是要被不明所以的人唾棄程度,那家夥就算要給我什麼東西,或者是傳遞什麼信息也不應該是以這種方式
真是一條筋和沒什麼腦子…
心裡想着事情,城裡的轟鳴聲越來越大,我回過頭看向那仿若黑色壁壘的牆壁,沉沉濃郁的灰色煙霧夾雜着細密的沙土往城外滾動
仰頭看了看太陽,心裡大差不差的算計着時間,腳步匆匆的往海岸線跑去
……
“人都到齊了嗎”
手裡羅盤轉動不停,頭也不擡的把包扔在了一旁人的手裡
“上面的搬東西的都差不多了,不過底下的還有幾個在城裡”
來接應的人冒着汗,跟随着我步履匆匆
猛的頓住腳步,壓抑着怒氣的嗓子連帶着發出的聲音都不成調起來
“在這時候渾水摸好處,沒見到平時這群比雞膽子還小的有這麼大主意”
“現在啟航回斯提木”
“可是……”
我的心情越發糟糕,不斷發生的事件讓我幾乎這段時間沒睡過一個好覺,可能迪迪特骨子裡貴族的特性還藏在這具身體裡,讓我的怒氣一旦達到一個點就無法控制
“我說,啟航”
這人顯然被我的臉色吓到了,不斷點着頭後退,中途甚至絆了一跤,最後連滾帶爬的催人去了
待這艘明顯的運貨船啟航,甚至還未到它抵達島嶼的第三天中午
背脊的肌肉都幾乎無法放松得繃緊着,直到那座島嶼漸漸遠離,化為遙遠的一點消失,我才把餘悸輕輕呼出,回到房間把懷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兩封信
一封上明顯屬于我,而另一封也自有去處
即使是不打開我也約莫知道這上面寫了什麼,無非是讓我照顧一下他的妻子和女兒,又或者是更麻煩一些的把他的妻子和女兒遷往斯提木居住
拜托了…
耳邊重新回響起他最後的聲音,那個叫做裡布文的男人把我的頭發掖至耳後,手帶着無法抑制的顫抖,嗓音幹澀的幾乎裂開
最後離開的時候他笑着看我,然後提着劍沒有回頭的模樣
把自己重重甩在床上
呼出一口氣
“這他媽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