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中懸,我們離開希地蘭島,這一次的我并沒能帶走這雙母女,給她們安置了島嶼的其他房子,我需要知道,地址信息是否是貝羅蒙特洩露出去的,我并不想把她們接過來後,又接回來無盡的麻煩。
海岸線的風吹拂着,呼呼的拍打在船壁上,透過一陣又一陣的風,希地蘭島離我們越來越遠
在小型的船開出港口也需要七人以上,航海士與舵手必不可少,更别說還有廚子和必備的醫生,拉開帆的水手,可能由我來代替這個角色
踩在繩梯爬到頂上,腳踩着繩子俯下身扯繩結,身體随重力向下傾倒的滑了下來,過長的帆布從半空滑落又猛的撐開,砰一聲,随着頭發被風一起吹向即将遠航的方向
我低頭,看見貝羅蒙特站在甲闆上看着我,這家夥并不是個沉默的人,順着他的視線仰望天際,一眼看去,天空碧藍如洗。
煙塵滾滾的廢棄島嶼離我們越來越遠,不斷升騰的煙霧隻有遙遙的幾縷,揚手向他揮了幾下,遠處的薩博哈哈哈笑着跑了過來,踩着繩梯就要往上爬,我跳下去把他撈下來放在肩膀上
「那兩人你沒帶上?」
貝羅蒙特走近這兩個一直在夾闆上跑來跑去的母子,迪迪特的頭發有些淩亂,側過身看他的時候把薩博高高抛了抛哈哈哈大笑的樣子讓人覺得她不是在哄什麼孩子,而是讓孩子哄她
她的眼睛轉了過來,看着他的時候眼睛裡都是笑意
「對啊,不管了,她倆不打算跟我走,我就隻給她們換了地方」
「那個爛島還能有什麼安全的地方」
我把薩博放在地上,手指纏繞着頭發把它們攏到一起用皮筋紮了起來
「你很關心她們嘛」饒有興緻的口氣讓貝羅蒙特覺得這家夥又在挖苦他
他的心情并不太好,這導緻說出話的語氣也并不太怎麼樣
「自己選的跟我有什麼關系,死絕了也是報應」
這女人哼什麼鬼調子…
「她們被我轉移到了最西街的邊緣村子裡,應該能很好的生存,那裡土地還能用,當然,如果沒人搶她們的話」
我注視着他,然後俯身壓在船壁上垂着視線注視遠方,地平線壓直在海平面上,拉出兩片截然不同的藍色
身邊的人不在說話,隻留下了冷冷的哼笑聲
……
出航七天,家裡又有了新的客人在等我,對商人來說再見面已經是老熟人了情況下,我倆的這次見面可以說是非常的……劍拔弩張。
但,我應該得穩住他
而不是再次在斯提木的森林裡狂奔!
海上七天,我對海軍的能力産生了深刻的懷疑,就在我高高興興的回到酒館打算來杯酒在睡一覺的結束最近七天的疲憊時候,發現剛剛修好不久的後牆
被人給拆了
并且拆了我家後牆的人進了我的酒窖,把我收藏的南海快絕版級紅酒,被人給掏出來了,大發雷霆的怒火中燒情況下再次見到喬拉克爾.米霍克的臉的下一刻
我毫不猶豫轉頭就拔腿狂奔,并且把路過的薩博塞到貝羅蒙特的懷裡讓他趕緊回到港口,我今天晚上沒去找他們就先趕緊跑。
誰知道這家夥是怎麼這麼快從颠倒山過去又這麼快回來的!這麼貴懸賞金的人物,海軍就是這麼押送的嗎?還把人送回來了?!!
早知道這家夥當時搭船時候被人吵醒了都得追着人家船,把人家給劈了,更别說她直接要把他送到犯罪集中營換錢。
她錢到手都沒熱乎就要送出去還是怎麼!
「我不跟你打!你别追我了,我把錢給你還不行嗎!你都把我酒掏出來了這事就算了吧,那可是好酒」
「喂!聽人說話啊,别削到我頭發了」
又一道斬擊劈了過來,帶着雷霆之勢直接砍斷了我身後的一大片樹木,我跳腳的回頭怒吼出聲
「你到底要幹什麼!」
林子裡安靜了幾秒,因為不斷揮刀的人停下了動作
「我們比一場」
終于,他說了再次見面的第一句話,聲音微喘,他的頭發有些淩亂,黑色風衣風塵仆仆,再加上追我追的太久,他的長刀在森林裡隻能一陣劈坎過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更狼狽
我在海上呆了七天,他被海軍抓走到回來不到半個月,一屁股坐在他砍倒的樹上,我喘着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别比了吧,我認輸,認輸」
心服口服,說實話,如果是我被人這麼抓走,也一定會回來報仇,但我肯定,自己一定沒他這個速度和效率
「這由不得你」
他緩慢的把背脊挺直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向冷淡的神情終于有了明顯的憤怒,下一秒快步走近就向我劈了過來
我猛翻身向另一邊躲去,身後平躺的樹木應聲段成碎段,暗罵一聲向後退了幾步,這人是非打不可了
他的刀非常的穩且快,每次落下刀鋒,都會有東西應聲而裂,黑色的風衣被劍刃帶起的風吹起又落下,我在林中快速奔跑,蹲在樹枝上沒等喘口氣就被逼着跑到另一棵樹上
飛翔斬擊一次次劈坎而來,米霍克不知何時也落在樹枝上與不遠處的我遙遙相望,把我硬生生逼了下去,而再次來到那個海崖的時候,我已經不得不拔出刀刃來應付他越來越逼近的利刃寒芒
此時天光大亮,正是吃中午飯的好時候
地方終于空曠了起來,我面色也不由嚴肅着,終于不在奔逃,雙刃挑出來就迎了上去
彎月般的雙刃并非是黑色,而是過于雪白明亮,彎曲着的弧度讓人以為拿着的是一雙彎曲的雙月
米霍克發現,那晚的短暫對決并非是他的一時大意,而是這個女人,她的身法非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