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衣服身為宗主的宗也應該有不少,實在不應該兩眼放光。
把宗也躍躍欲試的手推到一邊,歸卿恒問:“什麼時候能開始?”
似乎早就料到他們會問什麼宗也了然接話:“明天中午就可以開始了。”
然後一手一套衣服:“明天你們穿着這套衣服,我保證這會是修真界最盛大的拜師大典!”
聽着自家宗主仰天長笑的聲音,萬劍宗弟子疑惑:拜師儀式而已,能辦到多盛大?
趨,盥手禮,正衣冠,獻,行拜禮,訓誡。是拜師禮的步驟,少數弟子都是這樣拜師的更多的則是宗主或者長老直接把人帶走,以服飾辨認宗門及内外門的區别。
例如萬劍宗,雖然服飾沒有太大區别但内門弟子都會有一個象征身份的玉佩,一面雕刻着黑色重劍另一面則寫有弟子的名字。
就算宗也想法再多應該也辦不了多盛大。
歸卿恒和弟子的想法一樣,但也沒有不把宗也的話當回事,伸出手說:“賬本給我。”
順便想着應該給謝槐玄找一套什麼衣服。
看他們已經把紅綢挂好,宗也頭也不回他身後的劍搖搖劍身:“不不不,現在怎麼能讓你看到賬單呢?等拜師大典結束再給你。”
遠遠看去,紅絲綢被不規則的挂在梅樹上,謝槐玄突然想起了在某處寺廟見過的樹,問:“祈福,不是紅絲帶嗎?”
讓他們一個個撤離後宗也轉頭,搖搖食指:“那是許願樹,這是氣氛組,不一樣的。”說完也離開了,因為還有别的地方要看看。
坐在書桌前,歸卿恒又拿出一片竹簡,提筆開始寫字。
不管是在幻境裡還是這兩天的相處,歸卿恒都有寫竹簡,上一份收起的竹簡有一定的厚度可以看出歸卿恒會常寫東西。
謝槐玄很好奇歸卿恒每天都在寫什麼:“仙君,你在竹簡上寫了什麼?”
“日錄。”
歸卿恒把毛筆放在筆擱上,将昨天的竹簡和另一卷竹簡都拿出來放在謝槐玄的書桌上,展開:“這卷是從新生比試時寫的。”
從頭開始看,把新生比試的每個細節都清楚記下,謝槐玄在現場甚至沒有完全看完歸卿恒卻能把比試者的名字流派以及兩人比試的場景詳細寫下來。
文字裡隻有平靜的叙述,不加以修飾也不評價。
就連那場人人驚歎的最後比試都沒有太過精美的描寫,就是簡單的記錄事情。
看了看身後書櫃上的竹簡謝槐玄粗略估計了一下數量:“寫這些是有特殊原因嗎?”
他拿起另一卷竹簡細細閱讀起來,村民天禅宗以及梅樹的事情被寫在昨天的竹簡裡。
“沒有,隻是自己想做的事情。”把這些事情寫下來,完全沒有别的原因。
歸卿恒隻是想把自己所經曆見過的東西寫下來,或許以後用不到但至少能記住。
現在的謝槐玄并沒有那種毅力也對自己能不能記住人生不感興趣,把竹簡放回書架上謝槐玄又看了看其他書架上的書剛好看到之前歸卿恒給他整理的藥修書和法修書。
拿起其中一本法修書籍謝槐玄随意看了看,看出這不是歸卿恒能用到的明知故問道:“仙君,這是什麼?”
雲上仙君試圖用沉默擊退謝槐玄,并不回答。
又拿起一本,謝槐玄故作驚訝道:“是藥修的書,仙君不打算隻修法了嗎?”
歸卿恒把一架書整整齊齊排列到謝槐玄的書桌上,摞起來的書擋住了窗外的風景,歸卿恒看着謝槐玄微笑道:“這是你要看的,加油。”
看着面前的一堵書牆,謝槐玄面無表情推開身後的窗戶準備離開。
窗外飄着雪,鵝毛大雪紛揚落下給謝槐玄本來溫暖的身體無端添上一抹冷意。
關上門,謝槐玄拿了一本法書開始細細研讀。
這本寫了一個名叫翻雲覆雨的術法,描寫和謝槐玄之前看到的控雨很像。
隻是控雨需要将水凝成烏雲再落下,翻雲覆雨卻是直接操控天上雲不論是想将雲聚在一起然後下暴雨還是控制雷電都沒有問題。
因為研究太過認真沒看到面前的書已經被重新放回去。
等他終于看完準備去試一試擡頭就看到歸卿恒站在窗外梅樹下擡頭看一條紅絲帶。
紅絲帶被綁在高高的枝頭,随風飄揚。
把書放在旁邊,謝槐玄開始日常練字。
兩個時辰過得很快,再擡頭時天邊的晚霞透出縷縷餘光,雲緩緩聚在一起揉成團西邊的雲多被染上了一層流金。
忽地,一陣香味飄來轉頭就看到歸卿恒推開門走進來。
“該吃飯了。”歸卿恒拿起桌上的字看了一會,點頭:“還不錯。”
謝槐玄聞了聞周圍的味道,問:“吃什麼?”
“不認識。”
兩人走到梅樹林的一間白玉方亭裡,宗也正在坐着等他們:“來來來,我早就說過了,就算辟谷不必要的飯還是要吃的,卿恒也該沾點煙火氣了。”
歸卿恒對此不置可否,他現在确實有點好奇人界的食物是什麼味道的。
飯桌上宗也正在講八卦,修真界很無聊聽八卦傳八卦就成了一種娛樂方式。
“你還記得當時浮雲間是因為走神才被你逮着機會打下去的嗎?他當時聽到有人來和瓊堯峰峰主說計月瓊出事了,結果比峰主到的還快一問才知道計月瓊是畫符的時候畫錯了點符直接把自己炸飛了。”
說完宗也沒忍住笑出聲:“要我說,還不如早點把那小孩給我,天天畫錯符也不是辦法啊。”
歸卿恒聲色淡淡,附和:“計月瓊,确實适合去萬劍宗。”
把嘴裡的飯菜咽下去蕭無落才問:“瓊堯峰不是符修嗎?計月瓊為什麼劍修比較好?”
“誰知道呢,她從小就對劍特别感興趣,之前她爹還來找我讓我離他閨女遠一點。”宗也擺擺手,一臉無辜樣。
晚上,謝槐玄剛回偏殿歸卿恒就帶着皂莢和沐巾敲響了他的房門:“該洗澡了。”
就這樣,謝槐玄和歸卿恒到了後院的溫泉池裡。
用皂莢把謝槐玄裡裡外外清洗一遍後歸卿恒看着還在散發熱氣的小人順手捏了捏他的臉。
謝槐玄臉被蒸的通紅,雖然穿着裹褲但謝槐玄還是有一種被看光的羞恥感,掙紮着就想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