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諸會療傷,上次七竅流血就是在這裡中轉的,不然謝槐玄撐不到玄青宗主來看病。
但因為是長期緩慢型的治療方式需要在這裡時間久一點所以歸卿恒并不常用,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并不想太多人知道白鹿的存在。
看完謝槐玄的傷勢,白鹿晃了晃腦袋:“他是你的敵人嗎?”
聽出白鹿話裡的意思歸卿恒皺了皺眉:“那棵樹把我揮向它的劍都轉移到他身上了?”
但這不對,歸卿恒都砍那樹幾百次了怎麼會突然把傷害轉移到謝槐玄身上?
自然而然地歸卿恒想起了那本書,依舊眉頭不舒問道:“他還有别的問題嗎?”
“驚吓過度算嗎?因為短時間内情緒起伏過大并且一直處在受傷狀态内,醒來的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不能受刺激。”白鹿看着傷痕累累的小孩有些心疼。
歸卿恒覺得謝槐玄段時間内醒不過來,這裡除他外沒人能進來,把謝槐玄放在這他并不擔心。
拿出第二張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雲随風動,水逐勢流,禅心安定,别無所求。其三,昆侖山。
就在歸卿恒召出纖雲準備禦劍離開時謝槐玄突然醒了,他從白玉床上坐起身有些困惑地環繞四周喃喃自語:“這是哪?”
謝槐玄醒來的時間太巧,片刻歸卿恒直接放棄了單獨行動的想法,禦劍到謝槐玄身邊輕聲問:“感覺怎麼樣?”
他覺得自己像被一隻大手拎着腦袋揪起來的十分難受:“頭拽腦袋,不舒服。”
數縷魂識裹挾着歸卿恒的凜冽仙力湧入謝槐玄的身體,歸卿恒一條腿屈膝跪坐在床上輕輕撫摸着他的腦袋試圖緩解,頭也不回地問白鹿:“能看出來怎麼回事嗎?”
白鹿觀察着謝槐玄的反應總結:“你的仙力魂識和觸碰都有用,我去看看梅樹應該能找到原因。”
說完白鹿就往出口走去,聽着白鹿的話歸卿恒也有了一些判斷。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本書鍊接了謝槐玄的身體,但因為梅樹現在無法制衡那本書所以靠摧殘謝槐玄身體的方式讓他無法長時間靠近梅樹和書連接。
這時候其實不論是誰,隻有靈力足夠充沛能壓住那本書就可以。
因為考慮到到這點歸卿恒才會想直接去昆侖山做完第二張紙條,讓兩件法器相互制約。
但現在謝槐玄因為各種原因無法離開歸卿恒,再加上過段時間是他們的拜師儀式這時候走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回來萬一和謝槐玄一樣昏迷同樣耽誤事。
把身上半數仙力融進謝槐玄身體裡,歸卿恒告訴謝槐玄:“在這裡等我。”
還好謝槐玄隻是難受,不是失志他點了點頭回答:“好。”
雲随風動,昆侖山。
歸卿恒有很多法器,同時滿足這兩點的也不在少數。
去幻境的儲藏室裡拿上準備以後送給昆侖山主的禮物,禦劍到梅樹下看到還在這裡的白鹿:“發現了什麼?”
白鹿微微俯身,鹿角抵在地上然後開始變大直到和梅樹一樣,白鹿實話實說:“他快死了,那些法器是用來給他續命的。”
看着白鹿皎潔的鹿角歸卿恒問:“那我應該救它嗎?”
這梅樹對歸卿恒來說意義非凡,而且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但白鹿如果說不能的話他會考慮不救。
“你必須救他。”鹿角倏然掉落兩顆“樹”融合在一起,有些枝丫被白玉般的鹿角取代。
白鹿晃了晃沒有角腦袋說:“在它完全變成鹿角前,找到那些東西。但卿恒,不用太過着急,你可以去做想做的任何事情。”
語罷,蜷起身體席地而眠,身體也逐漸化成一座冰雕,就這樣提前沉睡了。
白鹿每過五百年就會沉睡一次,需要用靈力喚醒歸卿恒并不擔心,他更在意白鹿似乎知道這棵樹的來曆,而且不論是話語還是行為都不難看出,這樹是一定要救的。
白鹿沉睡,歸卿恒隻能拿出琴彈曲再次開啟幻鏡。
謝槐玄已經好了,正在無聊地踢石子。
他清醒過來就看到自己坐在一個白玉床上,周圍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隻記得歸卿恒似乎告訴他:“等我。”
所以謝槐玄沒太慌張,邊踢石子邊思考那個夢境,夢一醒他就不記得那人的臉了所以想回憶更多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感覺怎麼樣?”
謝槐玄下意識以為他在問對那個夢境的感覺,有些不悅:“不太好。”然後用力踢了一腳石頭。
聽到這回答歸卿恒快步走來邊問:“哪不舒服?”
擡頭看向歸卿恒,謝槐玄抿了抿唇有些難過:“不記得那個人的臉是什麼樣了。”
歸卿恒:“……”
仙力和魂識在謝槐玄身上遊蕩一圈後歸卿恒才擡手收回,看着身上不斷向外湧出的靈力謝槐玄好奇地問:“怎麼把魂識和靈力融到别人身上?”
歸卿恒擡手摸了摸謝槐玄的頭,沒檢查出什麼問題:“你現在控制不住靈力,亂學會害命。”
禦劍回池雲殿,期間謝槐玄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
并不是強裝出來的是真的痊愈了歸卿恒把事情大緻講了一下他就開始興緻勃勃地問問題。
“第二張紙條寫了什麼?我們何時去昆侖山?”謝槐玄看不到紙條,就和歸卿恒看不到他說的紙條一樣。
“拜師儀式問問蔔染塵,和蕭無落約下的時間到了就去。”
“沒有法器制約,為什麼我身上不疼了?”說着謝槐玄還禦劍轉了個圈。
“白鹿用鹿角壓制梅樹,讓梅樹的情況穩定不少。”
“梅樹活了一千多年為何突然要死了?”這是謝槐玄最好奇的問題。
但這一點歸卿恒也不清楚,回:“不知道。”
“我已經痊愈了,拜師儀式什麼時候開始?”所有事情都在拜師儀式之後,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應該期待哪件事了。
“等下去雲梯找宗也。”歸卿恒也不想再聽他叫自己仙君了,誰能想到這小孩還是個死心眼的。
兩人剛落地,就看到了在梅林裡站着的宗也。
他似乎沒有察覺兩人已經回來了,還在指揮樂風和一衆萬劍宗弟子做事。
看着被挂滿大紅絲綢的梅樹林歸卿恒忍了忍,沒忍住:“拜師還需要挂紅絲綢嗎?”
“不需要,但咱們主打的就是一個氣氛。你想啊,拜師大典上喜氣洋洋等你們回來發現池雲殿冷冷清清的那多難受啊。”宗也轉頭,看到謝槐玄身上的大紅外氅眼睛一亮。
謝槐玄也跟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外衣,梅花一樣顔色上面的梅花栩栩如生,雖然很長但謝槐玄到現在都沒有被絆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