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師妹們,你們手中的玉簡若是發出青光,就請留在演武場,其餘人跟我們出去。”
話音剛落,戴月手中的玉簡就發出了青光。
最後場上除了台上的長老就隻剩下五人。
長老的目光帶着審視的意味:“敝姓厲,是諸位劍法的考核官。既然能留在場上,說明有幾分用劍的本事。打吧,讓我看看你們的能耐。”
戴月這才打量起在場的幾個人,第一眼是隔壁的少年,劍柄的鎮邪玉引人側目。他骨節分明的手搭于其上,黑沉的眼睛空茫冷寂,漫不經心卻危險十足。
同列還有肌肉虬結如黑塔一般的男子,看着就很不好惹。
再就是眉目溫潤端方,身體矜貴清瘦,像書生的少年。他時不時咳一聲,看着身體不太好。
站在最後的是個身着錦衣的男子,眼珠滴溜溜轉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書生弄了抓阄的簽,錦衣男一馬當先,結果抽到了高壯男。他臉色一變,又不好發作,隻得提劍上前。
開始了,這兩人各有優勢,高壯男力量頗大,一劍劈過去,錦衣男的手都震了震,險些拿不穩劍。不過錦衣男也不是草包,重劍不硬接,手腕一斜便卸了大半的力,腳下加速走快攻。
戴月見那書生咳得厲害,讓出了演武台前可以坐的幹淨地方,“兄弟你沒事吧?”
書生也不推辭,坐下道謝,“感激不盡,在下蔺懷瑾,頑疾而已,并無大礙。”
場中戰況逐漸膠着,二人對峙數息後又纏鬥在一起,戴月隐隐覺得錦衣男雖然看着形勢大好,但是卻要輸了,這時蔺懷瑾問她:“嶽兄,你覺得誰能勝出。”
“……”戴月一時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便說,“高壯吧。”
蔺懷瑾笑了,不知是因為這奇葩的稱呼還是什麼,“英雄所見略同。”
此時場中已至勝負手!隻看錦衣男身形靈活地抽身一刺,背後襲擊,仿佛大局已定。他咧開嘴,自以為勝券在握。隻可惜高壯男反手一挑,他還沒反應過來,弟子劍已遠遠地飛出去了。
“屠仁勝。”長老道。
第二場是鎮邪玉劍柄的少年對戰蔺懷瑾,戴月皺眉問他:“你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蔺懷瑾:“咳……無妨,無妨。”
少年并沒有用宗門派發的弟子劍,他緩緩把纏在自己佩劍上的布條解開,布條每散開一寸,場上的寒意就更重一分。那用鎮邪玉作柄的劍甫一重見天日,劍身上就劃過一道弧光,使得演武堂兩側的燭火驟然扭曲了一瞬。
這劍有點邪門,戴月心想。
蔺懷瑾也把弟子劍放在一旁,從懷裡掏出一把折扇。戴月看不出扇骨的材質,隻知兵器寸短寸險,硬碰硬打起來怕要吃虧。
“噌——”二人短兵相接。
台上人身形很快,先前打完的兩人原本累到坐着,現在已經站起來湊到台邊看了。
少年看着年紀不大,劍招卻很詭谲,極為老練狠辣。每一劍的寒意并不像霜寒劍法那般冷,而是一種刺骨的殺機。孤注一擲,不知躲避,哪怕以傷換傷也要撕扯下對方一塊肉來。要是不清楚前因後果的旁人見了,隻怕會認為這是一場死鬥。
蔺懷瑾“劍”風穩健,帶着些光風霁月的君子意味,招式間進退得當、攻守兼備。他幾處破綻真真假假,每次處于劣勢後總有巧技化險為夷。雖用着折扇,卻能招架住如此凜冽的進攻,不由得令人拜服。
長老微微睜眼,戴月又湧起了直覺……就像是看到什麼微不可見的預兆,隻看蔺懷瑾出劍速度不受控制地慢下來,步法也亂了節奏。而少年抓住瞬間出現的破綻乘勝追擊!
果然,下一秒蔺懷瑾咳嗽起來,“我……認輸。”
“燕淮勝。”
戴月:……好了,現在該我了。打開一看,上書“魏殊原”。
錦衣男道:“尊者,我實在是無力再戰……不如讓我恢複體力。”
可能是面子上挂不住,他又道:“他現在一場都沒打呢,肯定占便宜。”
長老不置可否,戴月隻好再抽一次。
她打開紙條,哦,燕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