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我聽錯了嗎?
讓我聽這個女人的話?
我猛地握緊了拳頭,瞪大眼睛的看着燭台切光忠。
他金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裡面不含絲毫感情,但是頭上在撫摸的手卻輕柔無比。
“我不...”話說一半,我突然感到頭上撫摸的力度加重了,心下微妙的看着他有些抽搐的眼睛,沉默了下,果斷改口道:“我知道了,小光。”
“很好,小貞你要乖乖的,我也會獎勵你的。”等我說完後,他就立刻接話了,臉上依舊是那副冷若寒霜的表情,然而手上的動作卻越發輕柔起來了。
我心裡有些怪異的看着他的舉動。
在一旁圍觀了我們互動的審神者從面上看起來很滿意,她在我們寒暄完後,立刻上前拉走了燭台切光忠,嘴裡還對我說着:“貞醬,等下今日的近侍會來帶你逛本丸的,你在這裡等一下哦。”
我微微松了松拳頭,對着她笑着點頭應下。
門再一次被關上了。
不過,這次,我心情好很多了。
看來,這個本丸裡還是有正常刃的。
決定了,找個時間接觸下燭台切光忠!
我又回到了床沿邊坐下,一邊思考這個本丸的情況,一邊靜靜的等待着來領我去逛本丸的刃。
這次等的時間不算太長,門扉又一次被叩響打開了。
“你好,我是近侍明石國行,遵主命令,前來帶你熟悉本丸。”
門後出現了個臉上戴着眼鏡的男刃,他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後便不等我反應過來便自顧自的走了。
“...等等我。”我看着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愣了會兒,趕忙大步追了上去。
一路上,除了必須要介紹的地方他有開口外,其他時候無論我怎麼問,問什麼,他都緘默不言。
終于,在經過馬廄時,他似乎是被我問煩了,臉上有些煩躁的盯着我,我毫不畏懼仰頭看他。
對視良久,他偏了下頭,‘啧’了一聲,說道:“...我說,既然你已經來到這個本丸了,隻要乖乖聽話,你就不會有事的。”
“...如果我不呢?”我皺眉,怎麼又是‘乖’?
他這次沒有說話了,隻是深深的凝視我,然後身體微微俯下,手放在我頭上輕柔的摸了摸,微不可聞的說道:“...保護好你自己。”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但是他說完後便不再搭理我,又自顧自往前走了。
淡漠的日光淺淺照在他的背影上,襯得他的腳步看起來竟莫名有些沉重。
我一下子沒有了再打探的心思,沉默的跟着他在本丸各處走動。
一路上沒怎麼遇到其他的刃,就算有,也隻是淡漠的看了我們一眼,便步伐匆匆的走了。
我心不在焉的跟着他,眼神四處打量着這裡的一草一木。
花壇裡稀稀疏疏的種着一些花草,樹木無精打采的開着黃綠相間的葉子,林道上是一股泥土混着樹木腐爛的味道。
我看了眼經過的略帶破舊的溫室棚,外表上看起來有層薄灰的倉庫,拿着根白絲帶紮起來的紫色長馬尾。
等等——
紫色長馬尾?!
我頓住,睜大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倉庫門口的付喪神。
他背對着我們,身前是兩個木制的封着白色封條的箱子。
我的目光緊緊鎖定他,連明石國行走遠都沒有察覺到。
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那隻威風凜凜,油光水滑的山雞。
合上眼的最後一秒,我是有看到山雞順着我松掉的手作自由落體運動往下滑到地上了的。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蹲了一整個下午,好不容易才捉到它的!
而且——
要不是他突然出現,僅憑一個刃,是阻擋不了我離開那裡的。
如果我當時就離開了那裡的話,我也不會被迫當了那個女人的刀劍付喪神的!
可能是我的視線過于強烈,他正在搬動箱子的動作突然頓住,然後轉身皺着眉看過來。
待看清是我時,他的面上一僵,瞬間轉身直接擡起箱子就跑。
“不動行光!”在看清他想跑後,我大喊着他的名字,身體爆發出極快的速度想要追上眼前那個擡着箱子跑的身影。
近了,近了,還差兩步!
我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
然而,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想要抓住他手的動作,側身一躲,直接就将箱子扔了,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跑。
我驚到了,差點被他扔掉的箱子打中。
心中剛熄的怒火猛的又旺起來了,咬着牙又加快了速度追上去。
終于——
在庭院的拐角處,我直接兩步做一步往他的前方跳去,整個刃撲到他的身上了。
“...終于...被我..抓到...你了!”我氣喘籲籲的坐在他身上,雙手死死的按着他的肩膀,他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額上不斷有汗液滾落。
“...放開我!”手臂被他抓住了,他不斷掙紮着想要起身,雙眼怒視着我。
“休!想!”我想到了那隻山雞,以及被打暈帶到這個本丸的事,越發大力地壓着他。
“可惡,快點放手,不然被看到的話...”
“被看到那又怎麼樣!”
“後果你絕對不想知道的,太鼓鐘貞宗,快點放開我。”
“我不——不動行光,你賠我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