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心裡的郁悶不知不覺被吹走了些。
不得不說,托方才不動行光的福,我現在的心情好很多了。
前方獅子王紮發的絨球走路時一晃一晃的,我盯着它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們本丸真奇怪,無論是審神者也好,還是付喪神也好,都很奇怪。”
他走路的動作頓住了,轉身看向我,淡灰色的眼眸說不出的複雜。
我好奇的看着他,期待他說出一些不為我所知道的答案。
然而他卻什麼都沒說,走到在我面前,在我的注視下又摸了下我的頭。
輕輕淺淺的笑在他臉上綻開,卻又帶着說不出的傷感。
我頓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獅子王好像不是這種人設吧?
據我所知,他好像是個活潑的小獅子才對?
“為什麼你...”
“太鼓鐘,保護好你自己。”他似乎是知道我要問什麼,直接打斷了我,傾身靠近我,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去找髭切,不要找燭台切。”
我的心突然緊了緊,一股危機感從天靈蓋而下至全身。
先前明石國行也是這麼說讓我保護好我自己的,為什麼他也這麼說?
還不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就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推着我往前走,小聲說道:“好了,乖孩子不要問那麼多,我們現在應該去找明石了。”
我被迫往前走着,聽着他的聲音,隻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居然不能找燭台切光忠?
而是要找髭切?!
我不理解。
剛剛的燭台切明明看起來還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啊?
我一邊想一邊被推着走,餘光不經意看到庭院的植被後似乎閃過一抹白色。
嗯?
我定睛再看了一眼,發現那裡空空的,好似我的幻覺一樣。
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回頭問着獅子王,“你剛剛有在那邊看到什麼東西嗎?”
他順着我指的地方看過去,沉默了下,搖頭,“我沒有看到。”
“可是剛剛好像有一個白色...”
“太鼓鐘,時間要不夠了,”肩上的力度被加重了,他面上有些凝重的說道:“今天你一定要參觀完本丸,知道嗎?”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臉的沉色,果斷的把問題都咽回去了。
“抱歉,我們走吧。”
“嗯,走這邊。”
明明他并未看到明石國行從哪裡走了,但是我發現,他幾乎都不用思考,就知道往哪裡去尋找他。
我心裡的疑惑更加濃重了,但是面上絲毫不顯。
最後我們是在栗田口部屋前發現的明石國行。
他坐在走廊上,雙目緊閉的靠在柱子上,周身環繞一股說不出的清冷。
我們慢慢走到他身前站好。
我看着他,猶豫了下是否要叫醒他,卻看到他身後的門推開然後冒出了個腦袋。
四目相對。
黑發的付喪神歪了歪腦袋,‘喲’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們說道:“你們來了。”
出現了,合夥跟不動行光一起打暈我的家夥!
我想生氣的。
但是剛剛跟不動行光鬧了一通後,我發現現在我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
“你好啊,藥研藤四郎。”
“嗯,看起來你還好。”
“托你們的福,你攔住我時還真是賣力呢。”
“嘛,你在怪我?”他頓住了,伸手撓了撓臉頰,了然的說道:“不過,這确實是我的錯。”
“...知道就好,”我看向他,垂了下眼睫,起了打探的心思,道:“你們不僅敲暈了我,還放跑了我的雞。”
他睜大了紫色的眼睛眨了眨,恍然大悟的左手握拳錘了下右手心,說道:“你是說你當時手上那隻嗎?”
“沒錯。”
“那我可沒有呢。”
我盯着他紫色的眼睛,認真道:“賠我,或者告訴我,這個本丸的情況。”
他眨着眼睛盯了我一會兒,就走到我面前說道:“好吧,那你把手伸出來。”
“...?”
我不是很明白,看着他一會兒後,慢吞吞的把手伸出去了。
一股冰涼的觸感從手掌中傳來,我下意識捏了一下,低頭發現是個小瓶子。
“這個給你了。”
“欸?這是什麼?”
“作為那隻雞的賠禮。”
“......”不,我要的不是這個。
“可不要小看它了,在某些迫不得已的時候,可是派得上用場的。”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嘛,”他拍了拍我的肩,臉上挂着淺淡的笑,“你在這裡待久就知道了。”
心裡的疑雲越來越多了,但是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多講了,轉而催促道:“你們該去參觀本丸了。”
我抿着唇,心裡的凝色越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