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出去了啊。”
視頻的另一半中,那人像在走路時不時看眼屏幕。
“是啊,我給你照照。”
屏幕被切換成一系列的海陸軍艦裝備。
“謝硯之。”陳欣染對着屏幕喊道。
本就聽聲音辨出是張悠思的于子衿,心裡一緊,他還真挺不想知道謝硯之也在的。
“幹嘛?”
陳欣染開玩笑道:“你下次帶我也看看呗。”
“哦,不行,不帶。”
陳欣染還想問了句為什麼,謝硯之又道:“你這話就說的過于親密了些,我和你還不至于一起的,但我可以給你和沈夜城包全程的費用。”
陳欣染:“誰要和他一起了。”
“你旁邊還有其他人嗎?應該沒聽見我剛剛說的吧。”
陳欣染看了眼剛開局打遊戲的兩人:“沒事,打遊戲呢。”
突然說話的張悠思問道:“你前面不是說夜哥要給你補課嗎?”
“原本是啊,但他看我們在打視頻就和我說等我們結束。”
“哦星星,到時候...謝硯之你幹嘛。”張悠思握在手裡的手機突然被人拿走。
“我們兩個還有好多地方沒逛,就不打擾你們了,挂了。”謝硯之将通話挂斷。
“咳。”沈夜城清了清嗓子,又輕輕拍着于子衿的肩膀,鄭重其事道,“子衿啊,你還需再努把力啊,不然剛才就真失敗了。”
于子衿瞥了他一眼:“有病。”
“我還是很看好你的。”沈夜城又說了一句。
于子衿熄滅手機屏幕,往樓下走。
...
出了沈家大門,于子衿不由的往一個地方走,漸漸地,晚霞的身影籠罩在這小小的地方周圍,他停下腳步定定地看着,仿佛當年的場景再次出現般。
“裡面的小朋友,你能不能别敲了?”
“你...能不能...幫我打開?”女孩的聲音顫顫巍巍,有氣無力。
“你别怕啊,我救你。”
時間在不斷流逝,但流逝的并非全是心煩之事,那些封存在記憶裡的過往,是否會再度被人拾起呢?
于子衿輕輕觸碰着封存住的塵埃,也許終有一刻,它會被想起。
...
夜幕剛剛開始拉上,剛逛完所有安排的項目地後,張悠思是真走不動了,她扶着欄杆問身邊的人:
“你還安排了多少地方沒去?接下來的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是真沒力氣了謝硯之。”
謝硯之将之前買的可飲用淡鹽水擰開瓶蓋遞給她,說道:“那就可惜了啊,齊南冬前面還和我說想帶我們去古城小吃街逛呢。”
“那我也不想走了。”即便是有好吃的,但在已經累地走不動路的她面前也不行。
謝硯之想了想也确實,他和張悠思兩個人從下午一點多一直逛到了快六點,是個人也都會累了。
“那我就先送小悠思回民宿怎麼樣,我把飯菜煮完了和齊南冬去逛逛小吃街?”
雖然張悠思挺想看看夜景的古城,但她現在真的走不動一點路了,點了點頭。
見她同意,謝硯之立馬拿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前面送他們到博物館的司機,但因為夜晚的人流量大,他一時半會開不進去。
“好,我知道了。”謝硯之挂了電話,看向張悠思,“叔叔說他人多開不進來,讓我們自己走出去,小悠思要我背着嗎?”
張悠思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像是在訴說自己不需要。
“但如果小悠思就這樣慢慢走出去的話,大概要花很長一段時間呢,叔叔也在外面等着。”謝硯之明白她不想要自己背她,但不那樣的話,時間也會過很久。
張悠思心裡忍不住吐槽:道德綁架。
張悠思無奈妥協:“行吧行吧,你背我吧謝硯之。”
謝硯之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想要去扶住她,張悠思慢慢挪動身子趴到他後背上,雙手從後環住他的脖子。
謝硯之問道:“穩了嗎?”
張悠思:“可以了。”
見她應答,謝硯之才慢慢起身,雙手勾在她的小腿。
夏天的夜晚很熱,不隻是天氣,還有人心;但卻又夾雜了一點點凄涼,這股涼意,好像在遠方。
這一段路很長,謝硯之好像走了很久才走到。
謝硯之将張悠思放下,又扶着她坐進車裡,交代了幾句:“到家了記得給我發個信息,要讓我确保是安全的。”
“知道了。”張悠思将車窗升起。
車子漸漸開遠,消失在剛剛落下的夜晚。
…
“悠思妹妹呢?她不來嗎?”
謝硯之盯着剛到的人,說道:“去小吃街。”
齊南冬自然能懂得他剛剛的那一眼,忍不住調侃一句:“怎麼?都不讓我問一句悠思了?我聽清禮說你隻敢喜歡,不敢表白啊。什麼時候我們一群裡挺不清楚的謝少開始一本正經了啊。”
“閉嘴。”謝硯之罵道。
“其實清禮他們說的挺對的。”話未說完,齊南冬向着小吃街的方向走去。
謝硯之不慌不忙地跟上去,問道:“他們又說了我什麼糗事?”
齊南冬也沒隐瞞,直接說了出來:“哦,你也就隻敢在嘴上下點功夫,一到現實面對着她整個人時,你又是小心翼翼,又是一個字也不敢說的。”
謝硯之:“……”
謝硯之自然能聽懂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但在那的前提下,她是他心愛的人,他可不想随随便便就将一句喜歡說出口。
喜歡,終究是世界中獨一份的存在,但如果這份感情說出口後讓對方感到了不适,那就不能再明目張膽下去了,它也隻能永遠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