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紅蓮轉身向席地而坐,拿着手絹擦拭刀身的男人說道,“不要讓主人失望,行舟閣下。”
“你放心,我答應過摩羅的事情自然會做到。”行舟撩起眼皮看了眼這式神,慵懶中透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兇狠,“但是你家主人答應過我的事情,最好也要做到,否則,就算我魂飛魄散,我的怨念也會永生永世地纏住他,不死不休。”
“這是自然。”紅蓮淡淡地應道。
也不與這式神廢話,擦好手中那把童子切,行舟将手絹扔向空中,不言不語地向遠處等着他的隊伍走去,那背影中透着一股清醒的決然。
但這決然是身處族地核心的胧月夜感受不到的。戈薇耗盡了她的力氣勉強将結界之内的那柄燕返淨化,就在完成淨化的那一刻,胧月夜迅速喚出紅蓮業火,繞住結繩之内的杜樹。
“蟬丸老師,快将戈薇帶走。”吩咐好這位管領将疲憊的巫女帶走休養,胧月夜便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治療杜樹之上。随着她臉上的虛汗越來越多,那葉子黃了一半的杜樹慢慢地在恢複生機,甚至在一個小時之内開出了花朵,然後結出果實。
看着西國的結界慢慢恢複原有的堅固,結界上空的燕返也似有穿過結界掉落的趨勢,在場之人都隐約松了口氣。就在此時,一股從地下傳來的力量直接沿着樹根與治愈的紅蓮業火相抗,激得胧月夜生生吐出一口血來。才剛恢複過來的杜樹,又有了衰敗之相。
“怎麼回事?”刀刀齋驚得跳了起來。
“刀刀齋!”胧月夜一手繼續召喚紅蓮業火,一手化出光鞭折下了一根尚未枯萎的杜樹樹枝扔向他,“帶着燕返走!”
明白她的意思,刀刀齋立刻領命。一根由杜樹樹枝制成的刀鞘不過一會兒便出現在刀刀齋手中,被淨化的燕返收入鞘中,那結界上空的另一把牙刀也再也支撐不住掉落下來。
“刀刀齋,這把燕返的怨力已經很弱了,你應該可以處理吧?”胧月夜閉眼擦去嘴角的血漬,問道。
“是。”刀刀齋低頭行禮道。
“那麼,接下來處理燕返的事就交給你了。”胧月夜快速說道,“蟬丸老師,杜樹新結的種子,在你安頓好戈薇後,請你立刻帶到邊境去分發給犬夜叉還有那裡的士兵。”
“是。”蟬丸領命,茶色的眼眸中盡是擔憂,“你不要緊吧?”
“這點雕蟲小技,還打不倒我。”胧月夜看着眼前紅蓮業火逼退一點的怨力,“忍草的土流之術,遠在邊境結界之外,這麼遠的距離,隻要沒有源源不斷的補給,他就不能給這裡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聽胧月夜這樣說,蟬丸才領着新結出的種子帶着戈薇離開。但那份心頭的不安始終萦繞不去。
西國邊境處。
犬夜叉和彌勒來到這裡已經有好幾天了,雖然風平浪靜,但他們始終不敢放棄警惕。
坐在邊境的城牆之上,犬夜叉雙手抱胸一臉嚴肅。
空氣中一絲微風卷起了他的銀發,頗有箭在弦上之勢。
“喝口水吧。”彌勒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給犬夜叉扔了一隻水壺過去。
“我們來這邊好些天了,也不知道珊瑚她們怎麼樣了。”彌勒背靠城牆說道。
“珊瑚她們在人類聚居區,暫時是安全的。”犬夜叉低聲道,“隻是戈薇……”
“你也擔心吧。”彌勒垂眸沉思道,“犬夜叉,說實話,自從成家之後,你跟我還沒有這樣離開她們這麼久吧。這些天我總是不自覺地想到那藏在幕後的家夥,有很多事情到現在為止,我們也不過知道一鱗半爪而已。那個被叫做摩羅的晴明惡魂,究竟想要幹什麼……”
“不管他要幹什麼,我們現在都沒有時間去想了,彌勒。”犬夜叉突然出聲打斷他。
“怎麼?”彌勒詫異地看向犬夜叉,隻見紅衣半妖一隻手指推開腰間的牙刀,喉嚨裡發出了嗚嗚的響聲。
“他們來了。”犬夜叉說道。
順着半妖的視線,彌勒向城牆之外望去。
不知何時,結界之外,一隻由妖怪和人類組成的龐大軍隊像烏雲一般碾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