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還是選擇了跟主人同樣的方向。”紅蓮點點頭,一雙紅眸仍是死水一潭。
“神神叨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煩死了!”懶得跟這個式神啰嗦,犬夜叉提刀就砍,“把你消滅了這些妖怪就都可以恢複正常了吧!”
但不管他如何使出自己的本事,鐵碎牙就是沒有辦法沾到紅蓮的一點邊。幾個騰挪之後,紅蓮重新在空中站定,“小家夥,就算是你繼承了鬥牙跟人類的所有優點,也是砍不到我的。”
犬夜叉拖着鐵碎牙氣喘籲籲,隻一味盯着紅蓮不說話。
見他如此,紅蓮也不乘勝追擊,隻淡淡說道,“不要想着用鐵碎牙中的任何一個招式打敗我,我是式神,不是你平時對戰中碰見的那些妖怪。”
等了許久也不見紅蓮向犬夜叉發起攻擊,人類将軍有些不耐煩道,“那個男人到底在幹嘛?不早點收服了那隻紅衣服的半妖,倒閑聊了起來。”
“怕是故人之子,引起情思罷了。”行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笑道,“也罷,讓我去把這潭水攪混一些。”
溫柔地向人類将軍施了一禮,這個幾百年前叱咤大江山,讓京都妖怪聞風喪膽的酒吞童子飛身而去,腰間的童子切拔出,磅礴的妖力向地面上的犬夜叉湧去,一時之間讓他反應不及,隻能下意識以刀作盾,擋住了行舟的攻擊。饒是如此,這樣兇狠的力量,也讓犬夜叉狼狽地單膝跪在了地上。
“嚯,一個半妖,居然能擋住我這一擊。”行舟橫刀于胸,眯起眼睛看向犬夜叉,“我說呢,原來是一隻躲在死鬼父親庇護下嗷嗷待哺的狗崽子,這樣看,可比你哥哥殺生丸差遠了啊。按那小子的性子,他應該讨厭死你才對,竟然會讓你進入他的領地?不得了,看來胧月夜這個女人還真是能夠左右他的心志啊……”
“混、蛋!”行舟一番譏諷,直接讓犬夜叉憤怒到失去理智。怒火中燒的紅衣半妖掄起鐵碎牙,毫無章法地向他砍去。但行舟卻像是在逗弄寵物一樣,不緊不慢地躲着犬夜叉的攻擊,直到退到結界跟前,才輕蔑地笑道,“小狗,遊戲到此結束。破軍——斬!”
這一次,犬夜叉卻沒有手足無措,他冷笑着面對那沖他而來的殺招,感受着流動的妖氣,揮刀向前,“爆流破!”
兩股力量在結界前沖撞,帶起了一大片傷亡,連結界都有些微微的撼動,但到底還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損傷。煙塵散去,行舟将刀抗在肩頭,單手叉腰,眼睛餘光從完好無損的結界上掠過,又轉到那個渾身都是少年意氣的半妖身上,頗有興味地說道,“剛才這一招,倒還有些意思——紅蓮,我看上這小鬼了,把他弄來給我們做傀儡如何?”
“可以。”紅蓮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
“你這個混蛋,你以為我會跟那些妖怪一樣輕易被你們控制嗎?!”犬夜叉厲聲喊道,祭出了鐵碎牙的終極殺招,“冥道——殘月破!”
那圓月一般的冥道入口向紅蓮和行舟砸去,這終結了奈落性命的技能卻在此刻被巨大的五芒星印法陣攔住,然後慢慢地消失。空中,加上紅蓮出現了六位式神,他們步調一緻地雙手結印,那法陣散發出的光芒甚至解除了鐵碎牙的化形。
“看來,你确實要到此為止了。”行舟收刀入鞘,身法極快地閃到犬夜叉跟前,攔住了他想要退回結界的去路。三招之内,他便将那杜樹種子從犬夜叉的懷中掏出,捏成齑粉。
“你……”
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鋒利的獠牙就從犬夜叉的嘴中冒出,白淨的面頰之上,深紫色的妖紋慢慢顯現,一雙金瞳全是血色——被感染後的半妖,被那從父親繼承而來的妖血支配了。
空中,六個式神結束了他們的攻擊,冷靜地看着妖化的犬夜叉,紅蓮再次像控制其他妖怪那樣雙手結印,使狂躁的犬夜叉一步一步地走進妖怪軍隊。
“時間到了。”
紅蓮淡聲說道,然後立在他身邊的銀雀将抱在懷中的一隻壺倒向這些被控制住的傀儡,黑色的氣從他們身上湧出,流向壺中。直到壺中滿溢,銀雀才調轉壺的方向,振翅飛向忍草的所在。
“犬夜叉!”
城牆之上,看着被式神控制的犬夜叉,彌勒急得就要破結界而去,但蟬丸牢牢地抓住他的臂膀,凝重地說道,“法師,不可以再去做無謂的犧牲!”
“可是!”
“殺生丸還沒回來,胧月夜還在族地核心加固結界,為保護你的家人而努力,想想你在人類聚居區的家人!”
“但犬夜叉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蟬丸歎道,“他也是犬大将的兒子,我不會不管他,此刻雖然他被控制,但暫時沒有性命之危,現在最要緊的,是那個飛走的式神要做什麼?”
聽蟬丸如此說,彌勒冷靜了下來,他略一思索,道,“蟬丸閣下,我可以去追蹤他,把你們的貓頭鷹借給我吧,一旦有什麼事情,就讓它及時傳信回來。”
蟬丸并沒有立即回答,他松開了彌勒,抿唇不語。
見他如此,彌勒鄭重地彎腰施了一禮,“拜托了!起碼讓我為犬夜叉,為我的家人做些什麼。”
“……好吧。”蟬丸歎息一聲,打了個唿哨招來一隻還未能化形的貓頭鷹,讓彌勒騎在它的背上,“它會帶你追蹤那個式神,記住,如果有什麼事,保命第一。”
向蟬丸點了點頭,彌勒拽了拽貓頭鷹背上的繩索,向天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