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她什麼?!”剛閉上眼的任何啟不敢置信,“你們是一夥的,徐濤和林三——哈哈哈哈哈你們真的好樣的啊。”
“行了,任老總,人贓并獲,你剩下的話留到牢裡去說吧。”夏晚晚從地上那人身上跨過,突然整間走廊亮起了紅色的警示燈,一道機械電子聲開始倒計時。
“□□已經啟動,倒計時三十秒開始,30,29……”
任何啟瘋狂的大笑起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糟糕,”林滿看到趙昭面前牆壁的紅色按鈕果然被按了下去,應該是趙昭倒下的時候撞到了那個按鈕。
徐洲對着旁邊的一扇門指着,“這裡有暗門,快來!”
之前徐洲和另一個人就是從那扇門搬貨進來,而任何啟也是想從那扇門逃離,卻被林滿和徐洲攔住。
夏晚晚抓起趙昭的衣領把他拽到肩上抗住,對着手裡的對講機喊:“二十秒撤離。”
對面回應什麼夏晚晚顧不上,林滿把任何啟扛在背上就跟着徐洲往一扇門走去。
“20,19,……”
倒計時隻剩二十多秒,徐洲等幾人都進了門,把暗門死死抵住,接着領着幾人從七拐八拐的通道離開這裡。
路上有幾條岔路,所幸他記性好,走過一遍就記住了,他指着右邊的路:“這邊。”
幾人飛速跑了快一百米,終于揭開一個蓋子從地下鑽了出來,而在幾人出來後,相隔不遠的地方傳出轟隆一聲巨響,幾人都被震動弄得站立不穩,旁邊的商鋪玻璃被這聲波動陣出了裂紋,有些甚至直接碎開,稀裡嘩啦掉在地上。
林滿把任何啟丢在地上,跟徐洲一起向爆炸聲看去,那個地方沖天的火光,徐洲望着那場火臉色煞白。
“火…燒起來了。”徐洲動彈不了,好像透過那場火看到了其他東西,瘋狂燃燒的火焰落在他眼裡,林滿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有一些人經曆創傷後,再看到相同的場景,會收到刺激,這是心理受刺激,腦部提醒他應該遠離,避免這場痛苦。
“尹顧風,那不是你家,那不是你家裡的火,已經過去了。”夏言川抱住僵在原地的尹顧風,拍打着他的後背,小心的安撫。
任何啟聽到這個名字,死死看着尹顧風的臉,仿佛要透過那個口罩看清面前人的真實面目,“尹顧風?你叫他什麼?”
尹顧風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場火,他略帶歉意的對夏言川笑了笑,輕聲道:“我…我沒事,你不要太擔心了。”
尹顧風牽住夏言川的話手,随後把視線放在了任何啟身上,腦子裡突然出現了趙涵茹的聲音。
“小風,你不要相信任叔叔,他當年想勸你爸一起投資什麼項目,但是又不明說,可是我跟你夏姐發現,他在販du!當年我們的家人也許是被他用藥迷暈,再活活燒死的,他就是個畜生!”趙涵茹已經找到了那個當年從火場逃離的身影,他住在一個破院子裡,趙涵茹找到他的時候那個人正跛着腳修院子裡的電燈泡。
最終在趙涵茹的逼問下,那個人才敢說話,跟趙涵茹說當時他看到了什麼。
那人說他當時失業,想趁夜去祥雲路那邊轉轉偷點東西換錢,當時趙氏修車鋪在當地有些名頭,他就想着能不能偷點發動機換錢。
他夜裡偷偷過去還沒拿東西,就聽到外面有人的動靜,他躲到了樓梯底下,聽到有人走了上去,然後有潑水的聲音。
他從樓梯間探出頭的時候,從頂上的樓梯夾縫裡滴了些水到他身上,他仔細聞了聞才發現是汽油。
而上面還有人說全部都燒死,一個也别留下,接着就聽到樓上的人從樓梯走了下來。
他很害怕,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他藏在一個拐角看到從樓上下來了三四個人,走在前面的那一個他覺得很眼熟,回家偶然看電視的時候發現那個人就是任何啟,還是個公司老總。
他本來就去偷東西的,不敢報警怕坐牢,後面聽說那棟樓的人都被燒死了就更害怕了,在海濱城裡東躲西藏,怕有人找上門。
可是三年都沒有人發現他的蹤迹,他才覺得安心。
尹顧風撩起額間的碎發,扯下口罩,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任何啟眷念的看着那雙眼睛,看着那張面容突然扭開了頭。
“你沒有什麼話跟我說嗎?任叔。”尹顧風逼問,“2016年8月5日晚上23點到24點,你在哪裡。”
尹顧風說的時間正是火災發生的時間,三天後他睜開眼就出現在醫院,當時趙涵茹和任何啟都在他身邊,可是任何啟當時還問他身上有哪裡不對勁的,還覺不覺得困。
當時任何啟問了好幾遍他困不困,可他隻是以為他在擔心自己,可是趙涵茹卻說任何啟很可能下了讓人昏睡的藥,讓他家裡的人在睡夢裡無力抵抗燃燒的大火。
他們不是不想求救,根本是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