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不由思索,難道是因為最近溫家的事讓她不順心嗎。
夏言川點點頭,繼續道:“你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溫哲平從沒在大衆面前露過面的女兒嗎,就是她。”
因為溫忠是酒中仙成員之一,不可避免再次懷疑他背後應該有家族涉入,溫家本來就是從黑變白,幾十年前溫家老爺子發家就是靠着放高利貸,盡管這些年來溫家淡淡從事正經企業,誰知道背後是不是還牽扯着其他的暗黑産業。
可是溫哲平上位後,處理線索手腳太麻利了,溫忠的出現以及死讓東河警方才有機會注意排查溫家在東河的勢力。
上次喬叔把夏言川和尹顧風兩個人拉去南區的吩咐,很有可能就是溫哲平的意思。
從他們兩個人聽到的對話,起碼證明了這件事跟溫家脫不了幹系。
但是溫忠一死,溫哲平大可能都推到他身上。
畢竟死人是沒辦法開口的。
“喬叔他……”尹顧風知道喬叔在夏家幹了很多年,這種情分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割舍的。
夏言川煩躁的撓了撓頭,聲調有些難過:“昨天我回去,就是因為喬叔。”
“你爸媽找到他了?”
夏言川垂頭喪氣,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對着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眼裡閃着一點淚光,“……喬叔他很奇怪……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記得我們了,警方在他家裡找到了很多錢,斷定是為了錢幹出了這種事。”
金錢的誘惑足以讓人發狂,一旦堅守不了底線,緊随其後的就是深淵。
尹顧風靜靜傾聽着身旁人的話,眼前出現了一個穿着一絲不苟,戴着一副硬質眼鏡的男人,他見過喬叔兩次。
第一次是他頭次應向母的邀約,喬叔送他和夏言川回家,再一次就是前不久喬叔到警局接他。
那個清瘦的男人,也是因為錢嗎。
可是按夏言川所說,喬叔都在夏家幹了十幾年,為什麼會有不記得他們這個說辭。
難道僅僅是為了逃脫法律的罪責,撒了個這麼錯漏百出的謊。
尹顧風想說着什麼讓夏言川看起來不要這麼難過,但是夏言川随意的抹了抹臉,強打着精神,揮揮手道:“我知道你肯定要說什麼,但是我爸跟我說身邊的人你不能強行要求他按着你的想法走,坦然接受不好的結果也是一種選擇。死磕就會整天陷在裡面,就像流沙一樣。”
男生擡起手看着手腕上的紅繩,他迎着初生的朝陽對着尹顧風揮了揮手臂,“要是我跟你許不好的願望你會答應嗎?”
夏言川似乎已經從之前的頹敗裡脫離出來,喬叔的事剛出現的時候他眼裡還充滿着被背叛的迷茫,現在的他能平淡的叙述的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海濱一行,讓夏言川變得更加堅韌了。
可是尹顧風心裡隐隐作痛,如果不是自己夏言川根本不至于牽涉其中。
林超,張凡,刀疤臉,南區,甚至海濱的事,他其實可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一輩子。
尹顧風走在他身邊認真的詢問道:“有多不好?”他神色認真,好像下一秒夏言川說出再讓人傷心的話他都不會動搖自己的決心。
夏言川被他認真的态度吓了一跳,他心裡那點小九九被消退了個幹淨,因為他知道尹顧風一定會為了他的一句話而認真踐行。
“…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嗎?”夏言川湊近嬉笑道:”那我讓你現在親我一下也行嗎?”
正值上課高峰,老師同學都在附近,尹顧風沒想到夏言川居然腦子裡是在想這個,一向冷靜沉穩的他臉上閃過一絲羞赧,但也隻是一絲。
他悶悶的點了點頭,“如果你想……”
夏言川看他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哈哈大笑對着尹顧風背着身走了幾步,“那就太便宜我了。”
他可舍不得用願望換這個,隻是想逗逗尹顧風,想親他回家光明正大的親,想親多久親多久的親。
隻不過看到尹顧風有些害羞的表情他就格外開心。
見尹顧風還怔在原地,夏言川回頭喊道:“喂,後桌,去上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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