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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讓燈光師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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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慢慢回籠的時候,第一個感受是前額傳來的脹痛,接着脈搏的搏動從太陽穴前側猛烈地傳來,一下接一下像是要敲穿顱骨,在睜眼前眉頭下意識地皺起,林樂芒動了動指尖,掌根處牽扯着一陣刺痛,明顯有膠粘在那裡,浸着藥水。于是她的鼻腔裡聞到了醫院病房獨有的氣息,混合各種生物化學制品的冰冷味道,緊閉的雙唇裡舌上沾染着鐵鏽味和苦味。再然後懸浮的控制力終于逐漸聚攏,林樂芒撐開眼睑,目之所及是昏暗的一片,連同緊急出口的綠光都顯得迷蒙。窗簾合攏,縫隙外的天色仍和她暈倒前一樣,黑得分不清天地。

“總算醒了?”

說話聲從另一側傳來,熟悉的音色讓林樂芒緊繃了一瞬的身體立刻放松下來。是陶冬。

“你怎麼……”

林樂芒轉過頭,眉心還是皺着,嗓子幹澀得沒能說完一句完整的話。陶冬歎了口氣,從床頭桌上拿過水杯,用棉簽沾了輕輕抹在她的唇上。

“先潤一下,過會兒才能喝水,不然會嗆着。”

她坐到床邊,一邊沾水,一邊借着微光端詳着林樂芒的眼睛,勉強地提了下嘴角,“你就那麼昏過去了,他們隻能聯系你的緊急聯系人,我接到電話就過來了……”

“這麼晚,打擾你了。”

啞着嗓子,林樂芒仍是打斷了陶冬的話,似乎不希望對方對這個緊急聯系人追根究底。

“不打擾。反而是你最近和我聯系少,看着娛樂新聞熱熱鬧鬧的,還以為你過得很舒坦。結果誰知道弄到病房裡再見面了。”

這樣的話放在黎明之前,似是掬着露水,透着不易見的潮濕。陶冬将病床的靠背升起,又給她墊了個腰枕,林樂芒輕哼兩聲,腰背立刻舒服許多。她本想問自己手機的去向,而好友仍是提前預判到,在她開口前拔下充電線擱在床頭。

“雖然還沒天亮,但你也昏睡了兩個多小時。警方那邊說早上9點左右會出公告,但目前社媒上已經開始鬧起來了。那裡的周邊住戶有人拍了些照片傳到網上,雖然不算特别清晰,但大緻能分清人。我翻了幾個帖子,比較流行的版本和真實情況相差不大。隻是有人在傳你和那個女生的關系。”

話到末尾,陶冬的聲音沉下來些許,緻使尾音意猶未盡得如同問句,林樂芒察覺她還在觀察着自己的神色變化,可以想見那些網上猜測言之鑿鑿的程度,連身邊好友都能說動幾分。事情變得如此荒唐又可以理解,畢竟自己在别人門前昏倒的行徑确實戲劇化,說是不過一面之緣和幾句交談,很難使人信服。

“哪有什麼特别的關系。隻是我有點放心不下。誰知道真出事了。”

前額的鈍痛竟然在這句話後減輕許多,同時林樂芒感受到心髒的被揉捏感并沒有在撬開顧影的房門前那麼劇烈,以她與顧影之間的淺薄交集,這種程度的情感才是應該有的。所以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刻,她無法掌控的大腦意識到底聯想到了什麼才會受到如此劇烈的沖擊呢?她不情願去想,卻也知道自己不得不思考,已經處在事件舞台的核心,再說逃避就太幼稚了。更何況她處在合約的尴尬期,既要警惕态度不明的北視,也不能天真地指望未來東家的“保護欲”。

“有遺書嗎?”

安靜良久後,林樂芒忽地擡眼,乍起的話音在深夜的房間裡顯得太響,她拿手按了下耳朵,眼底有些不安定的情緒。

“沒聽說有。警察那邊好像是認為給你發的消息就是最後的留言了。但聽說有日記。”

“她前房東和我說她沒什麼親近的家人,這點目前他們确認了嗎?”

“反正爸媽是肯定沒的。她爸媽去世是有記錄的,警察那邊很快就查到了。”

陶冬很擅長打這些交道,林樂芒絲毫不懷疑這幾句話的準确度,她看向輸液架挂着的藥袋裡還剩下的小半袋補液,然後咧開嘴角,轉頭對陶冬說:“等輸完液,陪我去警局拿日記吧。”

眼睛像破開的波紋,不知來處的光影影綽綽,她的語氣第一次那麼輕松,甚至帶着點笑意,笑落在兩人的耳朵裡都很陌生。林樂芒感到胃裡痙攣起來,受刺激的食道肌肉不受控制地舒張,她翻身拿過側旁不知為何的容器就吐了起來,鹽分、水液、食物殘渣,好像連同血肉組織都全嘔得一幹二淨。

林樂芒回公司的時候專門從正門下的車。她在陶冬家洗過了澡,卻仍舊罩着那件羽絨外套,臉上戴着的口罩和夜半被人上傳的照片裡一模一樣。白日裡刮的冷風讓她微縮着脖子,伸手把淩亂的發絲别到耳後時,林樂芒側過頭,給守在對街小店玻璃窗後的鏡頭制造了一個完美的拍攝角度。今天的狗仔們甚至沒怎麼用力隐藏自己,簇集的鏡頭在泛白的天色下一閃一閃的。她踏進大門前刻意再回頭狠狠地盯了一眼,竭力用緊皺的眉頭向那處既定的方向釋放不滿。

進入北視大樓後,林樂芒暫時失去了目的地,她并不想直接到王宥倩的辦公室,仍處在綿長的午後,不值得那麼快地推進劇情。于是她去了連通東西兩翼的回廊,推門外懸挂的露台空無一人,回首能看見北視的招牌大字依舊挂着,幹淨得不染一點霾塵。第一處落筆往上兩格窗戶,那裡是王宥倩的辦公室,斜向上沿着對角線再畫出三個窗格的距離,那是她想去的位置——正在等待新主人的VP辦公室。聽說那裡的視野剛好繞過隔壁高塔的遮擋,能望見城市更遠處的樓影。林樂芒将前胸抵在最内側的護欄上,距離外面的玻璃圍牆還有一步遠,視線夠不着腳下的街道,于是她鑽過欄杆,直至貼着那層看似堅固的玻璃才肯罷休,垂首是暈眩的高空,行道樹和車像循規蹈矩的積木,她瞧見那家藏着鏡頭的小店的樓頂,平整的地上立着杆子拉着長線,晾了滿層的衣物。稍遠一點的街口,人行道上的紅綠燈壞了,有人在蹚黑白色的斑馬線,又有車堵在界外鳴笛。霧霾作為冬日裡的常客,在四下糾纏,給造景注入了灰白的流體。

她想到那個藏青色的軟皮筆記本裡清瘦的筆迹,墨水将字符懸挂在行線上,米色的紙和黑色的文字,時而斷墨的筆尖,述說着枯燥陰郁的冬季。林樂芒有些忘記昨日的天氣,不記得是否也和今天一般陰霾,若是多一絲陽光在黃昏時分,日記本上會不會記下不同的篇章。她想着那些頹喪、絕望、苦澀和自嘲,如同每一顆無可阻攔的塵埃粒子,厚厚地覆蓋了一個人的全身。她想起一直亮着的燈,黃色光線充當第一聲喪鐘,默然地投下影子。

額頭抵住的那一點玻璃面已與體溫變得相同,林樂芒蹲靠在夾角裡,反複地數着那一整個屋頂飄動的衣物,在不知第幾遍混淆數字以後,她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毫不避諱地靠近,響動停止時,話音便響起來:“别告訴我,你在考慮往下跳?”

“我有點惜命的。”林樂芒回答時并沒有第一時間回頭,直到前半句說完,才回過頭來禮貌地補上稱呼,“王總。”

王宥倩穿着一身赭色西裝,側腰的縫線是林樂芒叮囑裁縫調整的,她右手指間夾着一根剛點燃的香煙,或許因為天冷卻沒有披上外套的關系,指節處有些發紅。她并沒有靠得很近,隻是站在恰好設立在那處的吸煙點旁,撥着煙嘴抖落了一點煙灰:“我以為你是打算來見我。”

“所以我一直沒上來,你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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