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衆水的歌者」連同“那維萊特”一起,重新化作水元素散去。
芙甯娜用雙手撐着地面,在模糊的視野中,聽到了系統遲來的勸告。
「否,宿主此刻的身體已經瀕臨極限,對劇烈行為的控制有利于宿主身體的後續恢複。」
「為什麼……會……這樣……」
「告,抽取與加裝模塊需要宿主本人提供大量的能量。」
「再加上您在這場戰鬥中消耗的元素力與心力頗多,宿主您的身體早就已經透支了。」
「你……早說……啊……」
在漸漸黑下去的意識中,她隐約聽到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以及一聲焦急的呼喚。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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鎹鴉在頭頂上不停地鳴叫,蝴蝶忍隻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放置在了烈火之中,灼燒地她陣陣發疼。
她的姐姐,蝴蝶香奈惠,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意外地遭遇了上弦之貳童磨。
而最近剛巧又處于一個惡鬼相對活躍的時期,鬼殺隊的柱們以及隊中的各個上級劍士,都被分散着派遣了出去,一時之間很難形成有力的支援。
而以她和姐姐的距離,哪怕是蝴蝶忍在得到了消息後拼了命地趕路,也隻能在天亮之時堪堪抵達了現場。
入目的,是一條一片狼藉的小路。
坑坑窪窪的地面上,到處都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冰。
小路的牆壁上劍痕遍布,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而她的姐姐,就倚靠在斑駁的牆邊,低垂着腦袋,生死不知。
“姐姐!”
蝴蝶忍的心裡一瞬間閃過了各種最為糟糕的設想,她急急地蹲下身去。
伸出去的手,卻在碰觸到蝴蝶香奈惠之前頓住了。
她有些害怕碰到一具冰冷的屍體。
“唔……”
所幸,蝴蝶香奈惠似乎是聽到了妹妹的聲音,低吟了一聲,醒了過來。
“我這是……暈過去了……”
她環視了一圈,将視線停留在了自己妹妹的身上。
“忍?”
蝴蝶忍抱住了自己的姐姐,嚎啕大哭。
有那麼一刻,蝴蝶忍真的以為,自己要在失去了父母之後,再失去自己唯一的姐姐了。
這份凍徹了她骨髓的後怕,在蝴蝶忍确認了姐姐沒有性命之憂後,化作了怎麼都止不住的淚水,傾瀉而下。
“好了好了,我沒事,我還活着,我活下來了。”
蝴蝶香奈惠溫柔地安撫着蝴蝶忍,好不容易才讓蝴蝶忍漸漸地止住了哭聲,有了些許餘裕關注起當下的現狀來。
“姐姐,你和上弦貳的戰鬥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蝴蝶香奈惠緊張地一把抓住了蝴蝶忍的手腕。
“忍,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藍白頭發的外國人?”
“您說的事這個人嗎,花柱大人?”
蝴蝶香奈惠循聲望去,就看見一位負責收尾工作的“隐”部成員,背着失去意識的芙甯娜走了過來。
“我們在小巷的另一邊找到了她。”
“另外,與她一同被找到的,還有這個。”
隐部成員說着,遞上了一把金色的鐵扇。
“這是,上弦之貳的武器!”蝴蝶香奈惠說到。
“什麼?!”
那位隐部成員心下一驚,差點将這把扇子給甩出去。
蝴蝶忍見這個隐部成員手都在發抖了,就主動接過這把扇子,用帶有紫藤花毒的布帛包裹了幾層後,收了起來。
她轉頭詢問自己的姐姐。
“姐姐,這到底是……”
“忍,是她救了我。”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弦之貳童磨已經被她給滅殺了!”
“您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隻可惜,蝴蝶香奈惠在強行使用呼吸法,擲出了那帶有紫藤花毒的一劍後不久,就因為牽動了身上的傷勢而陷入了昏迷,沒能看到最後的戰鬥。
不過,就她昏過去之前看到的戰局而言,再加上這一把遺落在這裡的扇子,那童磨能夠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于是,蝴蝶香奈惠對蝴蝶忍說到。
“我們把她帶回蝶屋治傷吧!”
“另外,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向主公大人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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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大陸-楓丹
“那維萊特大人,那維萊特大人!”
在一位名叫塞德娜的美露莘的呼喚下,那維萊特從短暫的小憩中醒了過來。
“打擾了您的休息實在抱歉,但這裡有一份緊急的文件需要您的簽字。”
“啊,好的。”
那維萊特直起身來接過了文件,在确認過内容無誤後,竟一時之間找不到自己平常簽字用的那隻筆了。
他的視線在辦公桌上遊移,眼瞳的深處似乎還帶着一絲迷蒙。
“筆在您的右手邊。”塞德娜提醒到。
“嗯,多謝。”
那維萊特找到了那隻,就在他右手邊不遠處的簽字筆,利落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将文件遞還給了塞德娜。
塞德娜接過了文件,猶豫了一下還是關心地問到。
“您是做了什麼夢嗎,那維萊特大人?”
那維萊特回想起了一張在朝陽下晶亮晶亮的笑臉,有些猶疑不定地說到。
“我好像……夢到了芙甯娜,在變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