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芙甯娜手中的木刀重重的杵在了道場的木質地闆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緊接着,便在她劇烈的喘息聲中,碎裂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噼噼啪啪地落在了地上。
芙甯娜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沁滿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哪怕皮膚白皙,也依舊無法掩蓋她蒼白如紙的臉色。
“芙甯娜!”
早就按捺不住的真菰見她狀态不對,急急地沖向了場中。
一旁的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也緊随其後,三人一起接住了芙甯娜脫力倒地的身體。
而富岡義勇早在芙甯娜的木刀碎裂時,就收回了按在真菰肩膀上的手。
他在那時,就看出了芙甯娜劍勢已盡,隻不過此刻依舊沒有離開,而是孤零零地站在原處,皺着眉不知是在思索着什麼。
“這下好了,咱們才治好一個傷員,眼睛一眨就又多了一個出來。”
蝴蝶忍雖然嘴上抱怨,但手上的工作不停。
情況所限,她姑且讓芙甯娜枕在真菰的雙腿上墊高了腦袋,便開始和姐姐一起飛快地檢查起芙甯娜身體的情況來。
這時的芙甯娜也終于是回過了神,一眼便看見了頭頂正在擔憂地看着她的真菰。
“怎麼樣,有被我華麗的演出所折服嗎?”
為了緩和這莫名緊繃的氣氛,芙甯娜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要知道,從前隻要是有我登台的演出,那當日的門票一定是……”
“嘶——!”
還沒等她說完,就被一陣劇烈的疼痛打斷,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到顯得她剛剛的那番話,怎麼聽都像是在硬撐。
“怎麼了,是哪裡難受嗎?”
蝴蝶香奈惠見狀擔憂地問到。
“唔,為什麼我忽然感覺全身像是被撕開了一樣疼啊。”
芙甯娜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
蝴蝶忍聽她這麼說,總算是确認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你這是肌肉拉傷了。”
“其實你平時都沒怎麼高強度鍛煉過吧。”
“驟然這樣勉強自己身體,到頭來隻落個肌肉拉傷,已經是個好結果了。”
“嗯,而且精神上的疲憊似乎也嚴重的樣子。”
蝴蝶香奈惠擔憂地觀察着芙甯娜蒼白的臉色,說到。
“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想出了那些劍招的變式和兩個新的型。”
“雖然當時不覺得,但你的身體和精神都已經透支了。”
三個女孩對視了一眼,最後異口同聲地總結到。
“總之,你必須好好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于是,芙甯娜就這麼渾身綁滿了冰袋,躺在了蝶屋病房的床上。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因為蝶屋來了緊急病患,被臨時叫走,現在隻有真菰陪在她的病床邊上。
前段時間,都是芙甯娜帶着「衆水的歌者」在病床旁陪護真菰,現在她們反過來了。
芙甯娜有些不适的動了動,換來了身上冰袋嘩啦啦的一陣響。
“馬上就好了哦,芙甯娜。”
“忍小姐也說了,被你過度使用的肌肉現在都散發着高熱,等溫度降下來,再用歌者治療的效果最好。”
這大概也是芙甯娜此刻被冰塊包圍,也不感覺寒冷的原因吧。
“你那最後一型,是怎麼做到的?”
富岡義勇也跟了過來,他已經一言不發地在病房的牆邊站了許久,直到此刻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開口說話。
“那不隻是劍術,我能感覺到,隻有那一型你無所謂劍鋒觸達的範圍。”
“雖然道場的地面完好無損,但那隻鲸魚才是那一招裡真正可怕的地方吧。”
芙甯娜有些意外地看了富岡義勇一眼。
“它的名字叫做吞星之鲸,據說是遨遊在銀河之中的水之異獸。”
“若是被它的本體咬到的話,就算是神也至少會付出半邊身體碎裂的代價吧……”
芙甯娜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悠遠,接着又語氣輕松地說到。
“不過說到底,我能模仿出的隻是一個劣化版的虛影,威力應該沒有那麼大就是了。”
“你的感覺沒錯,那一招裡摻雜着我對元素力的運用。”
“很抱歉,這可能無法成為你們精進獵鬼招式的參考。”
“水嗎?那麼,你腰間那枚閃着藍光的寶石,就是你力量的源頭吧。”
芙甯娜來到了鬼殺隊這麼久,但像這樣愣頭愣腦地跟芙甯娜挑明了問的,也隻有富岡義勇一個。
不過芙甯娜對此并不介意。
“這是‘神之眼’,是能夠幫助主人引導元素力的外置魔力器官,即使在我的家鄉也是隻有極少數人才能擁有力量。”
芙甯娜動了動身體,在又一陣嘩啦啦的冰塊摩擦聲中,讓腰間那顆銘刻着水元素花紋的寶石,更清晰地展現在富岡義勇和真菰的眼前。
“傳說當人們的願望過于強烈之時,便能吸引神明的視線從高天之上投射而下,那個象征就是神之眼。”
“神之眼是受神認可者所獲的證明,讓他們可以引導元素之力為己所用。”
“而我獲得的,就是水元素的神之眼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富岡義勇若有所悟般地擡起頭來。
“你所揮舞的是水,而我們鑽研的是劍啊!”
“我要給鱗泷師父寫信!”
留下這樣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後,富岡義勇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咦?喂!你明白了個什麼啊?!”
芙甯娜從第一次在蝶屋裡見到這人開始,就想吐槽了。
真是搞不清楚,這個家夥到底是過于耿直,還是過于笨蛋啊!
“你别看他這樣,義勇可是很強的哦!”
真菰見芙甯娜一腦門子問号,便笑着開口替富岡義勇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