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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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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現如今表現得越不樂意,喬睨卻偏偏越要接着往下說。要知道,一個人下定決心說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往往再大的顧慮也不能使他動搖自己的意志,“——可是,魔尊他老人家聰明絕頂,怎麼可能死的如此窩囊輕易呢?如果我此刻告訴你,他并沒有死。而是被人洗了記憶,丢到都城的一個小角落裡自生自滅,終日隻能做些養花弄草的閑功,你又當如何呢?你難道一點也不想知道他是誰?”

說到這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已經昭然若揭,臉色一時蒼白,一時潮紅,隻盯着祁念不說話,“這個天大的秘密,夠不夠給我一條生路呢?”

祁念忽而站起身來,道,“那又如何?”

喬睨未料到他會這麼說,臉色血色盡褪,霎時間一片慘白。他顫聲說,“什麼叫……那有如何?你既然貴為魔尊,開口救我自然是小事一樁,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這件事對你不過是舉手之勞,難道你,你不願意麼?”

“我願不願意,并不重要。”祁念覺得他太過天真,心中竟起了憐意,“難道我聽了你這話,外出宣揚我是魔尊,便會有人響應,從此迎接我回到萬梓宮中,萬物拜伏?真要這樣做,頭一個死的便是我自己,臉皮都要被人剝下來拿去做傀儡材料!我如今一沒了記憶,二是功力也大不如前,現在這副樣子回去宣揚什麼魔尊,真真便是自尋死路!”

祁念心裡已經完全明白了,倘若真如喬睨所說,西山城主為了掩人耳目,必然不可能叫什麼武功很高的英才來監視他,便挑中了這麼個喬睨,以利益和甜言蜜語哄騙他,叫他時刻警盯着自己,彙報自己的動向。然而,姜雲可能是不甘于義父的人将魔尊完全控制,便故意出手,借無憂坊的大火嫁禍喬睨,好安插進自己的人選。這義子與義父一樣的陰險,一父一子各有打算,倒連累喬睨在其中做了犧牲品。

他未失憶之前,見過無數位高權重的二人鬥法,反倒累得手底下人遭殃的例子,想到此處,已然知道喬睨的這條命是勢必要被姜雲所取走,而西山城主也隻是嘴上說的好聽,一定不會出面保他。喬睨也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一時間臉上毫無血色,“我……我一定會死麼?祁念,你厲害,你救我,你告訴我,我想聽實話。“

祁念垂下眼睛,點了點頭。

喬睨見到他點頭,知道事情已然不可挽回,雙足已然軟了,緩緩地後退,抓着監牢的牆壁慢慢滑坐到了地上。他突然晦澀地幹笑了一聲,“可是,若要榮華富貴,出人頭地,不應該一心一意信别人的話,替别人做事麼?為什麼我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我還有這麼多的事想要去做,這叫我怎麼甘願呢?”

他的眼光隻直愣愣地,望着那一縷再不可得的天光,“原來是我……我太笨啦。連想要榮華富貴……也要被人算計。”

呆呆地說完了這一句,他突然跳起身來,一頭往黑暗中碰去,隻聽咚的一聲巨響,祁念想要伸手去拉,卻已經遲了。刹那間,他隻能接到喬睨緩緩軟倒的身體,他頭上已然破了一個大洞,将平時總是快快樂樂的面容染的一團血污,“我……我不要他來殺!我不要任何人來殺!我隻是好害怕……好害怕……”

他的神智已然紊亂,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了。祁念抱着他,看着他可怖的臉孔,不避不讓,似乎是在強迫自己記住眼前的這一幕,過了良久,方低聲說道,“那我該怎麼辦呢?我又該怎麼走出去?“

“她、不會殺你的……她怎麼會殺你呢……”喬睨有氣無力道。祁念一時心有所動,低下頭,在喬睨耳邊問道,“你說我是魔尊,那她呢?她是誰?”

這個她到底是誰,兩人都沒有言明,然而在場的兩人好像都心有所感,知道這個“她”究竟是誰,喬睨卻不再答話,隻凄凄然地搖搖頭,他的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了,因而唇邊帶上了笑意,取代了扭曲的痛色。祁念便也不再去問了,隻是靜靜地抱着他的身體。過了很久,喬睨的眼睛慢慢合上了,徹底死去了。可喜的是,他并沒有應運而亡,萬劍穿心,可悲的是,他終究還是死了。

祁念放下了喬睨的屍體,一時覺得心中寒意湧動,但又仿佛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人活一世,有生有死,不就是這樣的麼?兩種情緒天人交戰,竟不知道到底是那種占了上風。他走到門口,終于忍不住還是往喬睨的屍身那裡望了一眼,見他橫卧在地上,已經與黑暗融為一體,再也分辨不清,不由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如他所能預料到的一般,甯無歌果然站在牢房的門口,背對着他,一點不動。她有一頭養的很好的頭發,柔軟的發絲在黑暗中一起一伏,像夜裡的風卷着漆黑的波濤。祁念對着她的背影說道,“他死了。”

無歌渾身一震,緩緩轉過身來,“兩個人犯進去,出來的時候卻告訴我死了一個,這可叫我沒辦法往上面交代。“

雖然事情被她說的很嚴重,但是甯無歌卻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複問道,“他特地叫你來一趟,是為了什麼事?”

“不過是為了說些瘋話。”祁念總覺得她的目光有古怪,無論他說什麼,那目光好像都能穿透重重僞裝,直紮到他心裡去。甯無歌果然喝道,“說謊!”

她卻沒有再問一句暗室内兩人的交談的内容了,隻是似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回過頭順着漆黑的甬道一路向前走去,“人犯自殺,事情可大可小,最方便的就是把同室人抓起來審一通,兩個湊做一對殺了,也不用擔心事後再起什麼波瀾。我比較愚笨,隻能想到這個法子,不如你來替我出出主意,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祁念跟上兩步,突然間,有什麼念頭在心中一閃,他不由脫口而出,“你認識我,是麼?”

這一句話是早就盤桓在他心頭的了,幾乎在他見到甯無歌的第一面便知道了。然而,他一向奉行很多事可以在心裡推演,卻未必一定要說出口,所以一直隐忍不發,沒有想到此刻卻是順從心意,脫口而出。

甯無歌猛地轉身,冷笑道,“你倒是好冒進啊。在這時候對我說這個,打感情牌麼?”

黑暗之中她的目光熾熱,仿佛有火在燒,似是十足十的憤怒,然而在那升騰起的狂怒之下,卻似乎有什麼别的東西暗流湧動着,那神情真是朦胧,具體如何,祁念永遠都看不穿,也懂不了。他突然憤怒起來,“我雖失了憶,可我并不傻,誰把我當傻子看,那算他倒黴!”

話一出口,他先是大驚,随後又立刻明白了自己為何大怒。他突然明白,自己的性情慣于多思多慮,因此看世上的人猶如看猛獸,總覺得人人要抓住他将他撕得四分五裂,所以他永生永世,每時每刻都不能安甯。而唯一的眼睛,那雙他熟悉的眼睛,他以為能帶給他溫暖和理解的眼睛,此刻閃爍的卻永遠都是陌生的神情。

他突然想到,這雙眼睛,是透着我在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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