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蕾哈爾緊緊攥住那塊水晶後，原本洋溢着淡紫光彩的水晶迸發出更為耀眼的光芒，深紫晶體和其上流星紋樣不斷閃爍，彷佛在灼燒着蕾哈爾的眼。

可她仍舊沒能移開目光。

伴随着一陣刺痛，蕾哈爾扶住腦袋，随即驚訝地發現，自己獲得了有關這塊水晶和其中記載的所謂【魔法】的知識。

不可思議......她收起這塊水晶，若有所思地看向你。

“怎麼樣？”你問道。

“......姑且算是學會了吧。”

蕾哈爾的聲音裡有些遲疑。

她其實還不能很好地從剛才一瞬間的沖擊中清醒過來，隻能慢慢摸索學到的新事物。

“我好像掌握了冰和火兩種能力，但是威力都不是特别大。而且我需要一根咒具作為引導魔力的工具，具有魔力的獸骨、結晶化的、呃，以太？似乎是一種生命能量，我不是很懂這個......或者寄宿了生命的老樹枝，但我們現在可能——”

弄不到這些東西。蕾哈爾苦惱地想。

可你不擔心這些。

因為你的系統空間，或者說背包裡，滿是你四處探索撿到的東西。

對此，昆曾評價過：「你是倉鼠嗎？」

但很顯然，撿垃圾是能派上用場的。

這是倉鼠的智慧。

然後，蕾哈爾沉默地看着你用飛快的速度，從系統中掏出工具台和锉刀木鑿之類的道具，開始削樹枝，逐漸打磨出一根精緻，頂部彎曲折起的法杖。

“給你。”

你遞給她削好的杖子。

“......好的，我先試試。”

收起一言難盡的表情，蕾哈爾盡力回憶腦海中浮現的知識：

「落雷生火，燃火生土，覆土生冰，融冰生水，浮水生風，陰風生雷.....」

而自己要掌控體内以太的奔流，讓其導向所需的屬性，然後随同咒文爆發出來。

吟誦着，一個小小的火球從短杖的前端凝出，橙色火焰的外圈不規則地湧動。但很快，「啪」的一聲——

它炸了。

你們兩個都沉默了。

在蕾哈爾獲得水晶習得裡面的魔法後，你已經可以同時看她的面闆了。因為她沒有系統，你決定幫她看一下問題出在哪裡。

【戰鬥職業黑魔法師】

【等級：5/30（？？？）】

【警告：該人物未達到戰鬥職業最低等級限制，部分戰技封印，隻可使用初始技能，其他技能待升級後解鎖】

好像是因為把重要道具給了别人使用，系統出現了BUG。

但是看解釋，似乎可以通過對戰或者進行魔法方面的練習，來解決這個問題。

“可能穩定性不夠強。”你回憶着那本《人際交往3000條》上教的方法，安慰她，“多練練就好了。”

畢竟，你也是通過不斷練習提升自己技術的。

“可我沒有時間——！”

蕾哈爾面孔扭曲了僅僅一瞬，在意識到這樣不對後，又像之前一樣沉默，而緊攥法杖的手指暴露着她的糟糕心緒。

“......抱歉，我失态了。這......這和你沒有關系，你已經幫助我很多了。”

“......大概還有辦法。”看着又開始消沉的蕾哈爾，你思考道。

海頓之前一直撺掇你上塔，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你會乖乖上塔。

如果你追加條件要帶上蕾哈爾的話，視她為無物的海頓，有很大可能會答應。

“什麼？！”

在聽到你說還有辦法後，蕾哈爾肉眼可見的激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追問。

你盯着她，确認她的決心：“我們兩個一起進去，一起通過考試。”

“...你、你在說什麼，那不是，作弊嗎......？”

蕾哈爾的視線有些遊移。

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嗯，我要作弊。”

你環顧四周，哪裡都見不到海頓的蹤迹。似乎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接待其他選别者去了。

但你不信。

而且作弊前，還是通知一下監考為好。

“海頓，我要作弊了，我和她一起進去，不同意就出來阻攔。”

你的聲音回響在空洞的走廊，無人應答。

“進去吧。”

你牽過蕾哈爾的手，帶着它走到鐵門前。

那隻手還有些許顫抖，另一隻手緊攥法杖，那根短小的木棍似乎會帶給她無限勇氣。

你想了一會，最終沒有選擇說會保護你這種話。

你覺得蕾哈爾不需要，因為現在她是自己的主人公。

“你是能做到的人。”

你沒有看她，隻是這麼說了。

“......”

終于，那隻手不再顫抖了。

*

在進入試煉前，你們讨論的戰法是：由你阻擋雪甲鳗魚的進攻，由蕾哈爾利用【冰結】和【火炎】兩種魔法，交替施加在球上，利用超低溫将金屬脆化，之後利用火的高溫讓脆弱的球體破裂。

一次不成，就多試幾次，應該能成功通過試煉。

覆蓋着鋼鐵鱗片的雪甲鳗魚在神水中緩緩遊動。

它不再像最開始一樣，迫不及待撞向門的邊界，轉而圍繞着你們的目标——那顆球體，不遠不近地徘徊着，蒼藍色的眼睛卻始終都沒有放過你們的身影。

這是你曾學習到的，魚兒的智慧。

生活于高濃度神水中的魚類，其智慧也逐漸向人類方向發展，為了生存，而學習欺詐也是其中一環。

同時，【釣魚人】并不是戰鬥職業，它是一個純粹的生活職業。

想要将釣魚的技巧運用于戰鬥中，你就也必須不斷思考最優解。

“蕾哈爾——！”

“我明白——！”

你們兩人迅速遠離了對方，之後你從空間中抽出釣竿，啟動了釣竿前端的發光器，将略微幽暗的神水一處點亮。

這是能夠吸引覓食中的魚類的特殊光亮。

巨大的尾巴朝這邊開始擺動，攪亂原本平和的神水流向，而這一切信息反饋到你的身體，就是：魚上鈎了。

你一邊奔跑一邊裝備雪甲鳗魚可能會喜歡的食物，然後，撒餌——

餌料的氣味彌漫在周圍，巨物之眼逐漸轉為赤紅，完全被食物吸引的它忘記了自己要做的事，用劃破周圍水流般的速度沖過來，利齒已然張開想要吞噬一切。

可以在神水中高速遊動的它，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