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推門而入,隻見中島溪正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抽着煙。
“山本,你到底還是來了。”中島溪微微一笑。
山本面無表情地說道:“别啰嗦,直接講你知道的情況。”
中島溪彈了彈煙灰,說道:“别着急,先坐下。”
山本懷揣着滿心的疑慮與糾結,緩緩踱步至萬豪酒店那扇緊閉的房門前。他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似乎要将内心的忐忑統統壓下。擡起的手微微顫抖着,輕輕叩響了那扇仿佛隐匿着未知命運的房門。
“進來。”中島溪的聲音從屋内傳出,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山本推開門,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煙酒氣息洶湧而來,宛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将他緊緊束縛。房間裡燈光昏暗,中島溪慵懶地癱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各類酒瓶橫七豎八地擺放着,恰似一片混亂不堪的戰場。
“山本,來,坐下,咱們好好聊聊。”中島溪臉上挂着看似熱情洋溢的笑容,可那笑容卻像是被寒霜侵襲過,透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山本強忍着内心的不适,緩緩坐下,冷冷地說道:“中島溪,有話直說,别兜圈子。”
中島溪嘿嘿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遞過來一杯酒,說道:“先别這麼心急嘛,山本,來,先幹一杯,放松放松。”
山本猶豫了片刻,目光在中島溪的臉上停留一瞬,心中暗自思忖:“看看他到底玩什麼花樣。”最終還是接過了酒杯,一仰頭,辛辣的酒液如同一股烈焰直沖入喉,瞬間燒紅了他的臉。
中島溪看着山本喝完,又連忙倒上一杯,說道:“山本,你可曉得,我一直都對你心心念念啊。”
山本眉頭緊皺,冷哼一聲,說道:“中島溪,哦,不,現在應該叫你夏陽了。”
山本頓了頓,接着說道:“你說你對我心心念念,那我想問你,當初,為何你會抛下我,跟那個華電總局的老家夥去了新加坡?”
夏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支支吾吾半天卻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山本眼神冰冷,拿出戒指嘲諷道:“确實對我心心念念呀,就連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都派人給我送回來了。”
夏陽的目光閃躲,聲音低落地說道:“山本,我知道這無法彌補我的過錯,可當時我真的别無選擇。”
山本猛地将酒杯砸在桌上,酒水四濺,怒吼道:“别無選擇?那你現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夏陽身體一顫,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說道:“山本,我在新加坡的日子生不如死,那老家夥根本不把我當人看。”
山本冷笑一聲,說道:“這是你自找的,與我何幹?”
夏陽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回國後,我以為能重新開始,可遇到的都是些薄情之人。我現在才明白,隻有你對我是真心的。”
山本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道:“真心?你把我的真心當作什麼了?垃圾嗎?随意丢棄!”
夏陽泣不成聲,哀求道:“山本,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過去的錯誤。”
山本轉過頭,不再看她,決然地說道:“不可能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夏陽絕望地喊道:“山本,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一點舊情都不顧了嗎?”
山本停下腳步,說道:“是你親手毀了我們的感情,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說完,山本剛一轉身,正欲離開,卻猛地感覺腦袋一陣眩暈,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他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這才明白剛才那杯酒被做了手腳。
他拼命強撐着綿軟的身體,雙眼瞪得如同銅鈴,怒視着夏陽,聲嘶力竭地吼道:“你竟然敢給我下藥!”
夏陽的臉上刹那間閃過一抹近乎癫狂的神色,說道:“山本,這一切都是為了能把你留在我身邊。”
山本使盡渾身力氣想要聽清她接下來的話語,意識卻在迷糊中飄忽不定,隐隐約約聽到夏陽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劃的,就是為了再次得到你,讓你抛棄王濤。”
可是,酒精與藥物的威力實在太強大,山本的意識越來越混沌,像是陷入了濃稠的迷霧之中,最終還是不受控制地醉倒在了夏陽的床上,如一灘爛泥。
夏陽靜靜地看着昏迷中的山本,眼神裡交織着愛恨情仇,複雜得讓人難以捉摸。為了徹底斷了王濤的念想,她狡黠地拿起山本的手機,拍下了一張張自己與山本看似親密無間的照片,毫不猶豫地發給了王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