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與昨晚回憶中的場景重合,同樣是沙發上。
女人的語調低緩了三分,仍維持着一貫的從容:“墊個枕頭。”
唐若曾經震驚地看着這個人,都在自己的魔爪下毫無翻身的可能了,還可以這樣高高在上地“發号施令”,使喚她幹事。
想起這個人說她缺乏運動,讓她“練習”的費腰的動作,她生氣地想,就這樣算了,反正酸的也不是她的腰。
她總有一種念想,想要撕破舒南懸冷淡的外表,看到似火的熱情。
然後女人忽然擡起上身,一口咬住唐若的耳朵,她說:“喜歡——唐若。”
麻蛋。
唐若覺得自己是不是得了舒南懸特異性的HIV,否則怎麼能否對她的表白沒有半點免疫力。
她的心跳本就快到離譜,此刻更是在耳邊嗡鳴,不自覺地就給順着某人的意,墊了個枕頭。
可惡。
每次讓舒南懸休息一會兒,這狗東西都一邊訴說着“信任”一邊鼓勵她讓她再堅持堅持,簡直就像是萬惡的資本家,不知疲倦地壓榨。
她還沒報複回來呢!
某人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她本以為舒南懸是受不住,然後,某人低啞的嗓音響起:“往這邊……”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
時隔了五年多,似乎有點生疏,但一切的一切又透着淡淡的熟悉感。
唐若一邊勤懇地勞作着,一邊細細密密地吻着舒南懸的鎖骨。
她贈的項鍊成了白玉肌膚上唯一的點綴。
她想,她還是當個壞心眼兒的小孩兒好了:“舒老師,我學的怎麼樣…”她輕輕撥弄着舒南懸、舒南懸的思緒、舒南懸的每一根神經。
“湊過來,告訴你。”某人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喘息。
舒南懸一張一合的薄唇,似乎有着無形的緻命誘惑,讓唐若不自覺地湊了過去,想要探索更多。
然後她聽見了舒南懸的回答。
“她說愛你——”
……
“唉。”唐若重重地歎了口氣,簡直唧唧複唧唧。
回憶裡的舒南懸千好萬好。
現實中的舒南懸,人模狗樣。資本家的心肝,全是黑色的。五年沒見,當年那麼高冷的人,現在怎麼看,都怎麼,人嫌狗憎。
好吧,可能隻有她憎。舒南懸現在有的是人追捧,尤其是這兩周她臉上多了點肉不再那麼骨瘦嶙峋以後,她不止一次聽到同事議論。
又想到曾經安向南的撬牆角事件,唐若莫名地有些危機感。
但随即,她又有點懊惱,這怎麼感覺像是在自我攻略。
好在某人好歹還是給她熱了兩片吐司,塗了她最愛的蛋黃醬。唐若總覺得自己吃吐司的時候仿佛在嚼人骨,而某人的視線幾次落在用力過猛地咀嚼的她身上……
飯後舒南懸簡單地穿着一件新的禁欲系睡衣,在剛換過沙發套的沙發上敲打着筆記本電腦,點開一個視頻會議,不過隻有她沒有露臉。唐若則一臉哀怨地把衣服分類然後放進洗衣機。
身體上的疲憊還沒有完全緩解,唐若仰天防止不存在的眼淚落下:沒事隻是多洗一點衣服而已,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