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壯壯拿走香囊不是大事,可拿走令牌,那是會擾亂大計的啊!
林束在秘房中來回踱步,歎出口氣,決定去一趟振國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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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國侯府上下戒備森嚴,外人沒有預約或是密令,更不能私自放行。
林束毫不意外地被侍衛攔了下來,在侍衛兇狠的注視下,她結巴道:“麻……麻煩通報一下,我找陳世女。”
侍衛冷哼一聲:“世女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林束急急忙忙地從身上掏出有律司的令牌,放在侍衛的眼前,低聲道:“我是有律司二司的掌司!”
侍衛翻出個白眼,“又不是一司掌司。”
這可給林束急得夠嗆,她緊張得一句完整的話說不出來,卻見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
定睛一看,是陳豐盈身旁的侍衛,管安。
管安身穿盔甲,手持長刀,頭發盤起,渾身散發出森嚴之氣。她掃了林束一眼,對看門的侍衛道:“這人和世女是朋友,放進來吧。”
侍衛連忙向管安行禮稱是,接着給林束避開條路。
林束跟在管安身後不住擦汗,感慨道:“管将軍,多虧有你。”
管安面無波瀾,“世女說過,不要來府上找她,你是當耳旁風了嗎?”
“事出緊急,事出緊急啊。”林束加快腳步跟上管安,“我有要事要和世女商量啊。”
管安沒作聲,領着林束前往陳豐盈的住處。
陳豐盈見到林束時,臉色唰地一變,卻先把管安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你放她進來做什麼?這是振國侯府,豈是百姓能進來的?!”陳豐盈語氣不悅,聽得出明顯的怒意。
管安低頭,默不作聲,任由陳豐盈責罵。
林束見狀,趕緊攔在管安身前,“世女莫要責怪管将軍,是我有要事要和世女商讨。”
陳豐盈瞪了管安兩眼,沒好氣道:“出去。”
“是。”管安臉上依舊沒什麼變化,默默走出了房間。
“媽的,死木頭。”陳豐盈指着管安的背影罵道,“要不是我爹的遺囑,老娘早把你趕出去了!”
“世女莫要動怒。”林束趁機巴結,“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陳豐盈一揚手,揮散屋内的仆人出去。
“你來做什麼?”陳豐盈這才想起林束,冷聲問道。
林束額上再次落下豆大的汗珠,與權貴打交道,可當真是不易。她悄悄擡眸看向陳豐盈,道:“世女,證物……好像被徐壯壯偷走了。”
陳豐盈一蹙眉,“什麼證物?”
林束:“指向安大強是兇手的證物。”
陳豐盈嗤之以鼻,“偷了就偷了呗,一個地痞流氓跟我有什麼關系?”
林束急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就差給陳豐盈下跪了。她抹了把汗,道:“世女,徐壯壯拿到了證物,遭殃的可是二司啊!我為了翻身入貴族,可為你做了不少事,念在舊情的份上,你可要救救小人啊!”
陳豐盈見林束哭爹喊娘的樣子,道出一聲“沒出息”。她坐到訂制的搖椅上,問道:“徐壯壯拿的都是什麼東西?”
林束:“一個裝着紙條的香囊,一塊令牌。”
陳豐盈:“說具體點!”
林束身子壓低,“香囊内的紙條是田西勾結安大強毆打葉歡的陳情,令牌則是安大強的。”
陳豐盈撓撓眉心,“陳情倒是沒什麼,那令牌可有确鑿證據是安大強的?”
林束細細思索,搖頭答道:“沒有,我也是因為在賭坊偶然見過,才知道那令牌是她的。”
陳豐盈凜然一笑,“徐壯壯一個吃喝嫖賭都不沾的人,怎麼可能知道那令牌屬于誰。”她擺擺手,“我還以為什麼大事。”
林束聞言,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她扯出笑,畢恭畢敬道:“世女開導得是。”
陳豐盈泯了一口茶,順嘴問道:“唉,那田西為何要找人打葉歡?”
林束:“據說是田西嫉妒玥男,玥男心慕于葉歡,所以才……”
“你說什麼?!”茶杯哐地一聲磕在桌上,陳豐盈騰地站起,滿臉的難以置信。
林束暗道世女當真陰晴不定,面上卻俯身哈腰,大氣不敢喘。
陳豐盈在屋内來回踱步,忽地又停下來。她走到林束身前,“林掌司,我有一計。”
林束對上陳豐盈冷得蝕骨的神情,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向陳豐盈作揖,道:“世女請講。”
陳豐盈湊到林束耳邊,小聲說道:“把田西的死,歸到葉歡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