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見鬼了。
葉歡猛然驚叫一聲,動靜不大,她又及時捂上了嘴,才沒引家人出來。她緊緊閉上眼,心裡默念“阿彌陀佛”,安撫好自己的情緒後,才緩緩睜開眼。
屋頂上的洞消失不見,那隻眼睛亦是不複存在,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葉歡的小心髒咚咚直跳,不住吞咽口水。她揉了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後,壯起膽子快步走向門口,一股勁打開了門。
“我的娘啊!”
葉驕從茅房回來,本來還渾渾噩噩的,此刻被葉歡這一舉措吓得精神抖擻。他在宅院正中央叫了一聲,男聲比女聲尖細,這一下可把季千和小霜從房間裡引了出來。
“臭小子,大晚上不睡覺,一驚一乍做什麼?!”季千打着哈欠,偏頭一掃,見葉歡雙手把門,面色發灰,語氣頓時柔了下來:“歡兒,吓壞了吧?趕緊回屋早些休息吧。”
葉驕指着自己,又指向葉歡,支支吾吾半天解釋不出,歎出口氣回了屋。
“沒事,阿娘。”葉歡蹭去額上的汗,強扯出一抹笑,“趕緊回去睡吧,小霜你也是。”
安撫好家人,葉歡邁出房間,站在宅院正中央看向屋頂。
她确信自己沒看錯。
屋頂上的确有人出現。
葉歡暗暗捏緊拳,指甲陷進肉裡。
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她的家人?
她扪心自問,自己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那盯上她的理由又是什麼?
神經在不斷思索間緊繃,葉歡敲了敲頭,腦海中浮現起方才那一幕。
那隻眼睛,很是熟悉。
同她近日的夢境一樣,明明近在咫尺,卻令她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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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做夢也沒想到,葉歡會在他遊離時回頭。
偷窺本就是不當行為,葉歡又是他的熟人,當場抓包确實尴尬。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将瓦片回歸原位,離開得又及時,才沒讓葉歡發現。
他隻希望,葉歡沒認出他來。
秦珏循着記憶回到玄機閣潛伏的地方,卻發現人都不在屋頂,而是聚在地面上,地上還橫七豎八躺了幾個。
“别動。”梁飛飛抓着一人的頭,将自己的帕子塞進對方的嘴裡,眸間是前所未有的陰狠。
秦幼在一旁默默吞咽口水,一動不敢動。
他從未見過梁飛飛如此殺伐果斷的時候,方才突然冒出一夥人,秦幼發愣時,梁飛飛已閃到他面前,出拳拔刀一氣呵成,其餘同行而來的人也是,反應全部先他一步。待他回過神時,地上已經打成一片,且玄機閣明顯占上風。
他眼睜睜看着梁飛飛将刀刺進對方的大腿,再拔.出,再刺進,一次又一次,直至對方跪在地上起不來才算罷休。
梁飛飛手上盡是鮮血,跪在地上的人已經失了反抗的力氣,他掀起那人的夜行衣,黑蛇刺青映入眼簾。
“果然是你們啊。”梁飛飛手按住細作腿上的傷口,猛地用力,細作倒吸一口氣,嘴唇不住發抖。
其餘的細作也被擒住,模樣大多慘不忍睹,不是傷了胳膊就是傷了腿,是殘了又不緻死的程度。
梁飛飛抿去手上的血,擡眸看向眼前抽氣的細作,“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承認的話,我給你摘掉帕子。”
細作扭過頭避而不談。梁飛飛目光掃至其餘細作,同他眼前的一樣,無人肯開口。
“上次你們的同伴一個活口沒留下。”
細作們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梁飛飛順勢繼續說道:“誰先開口,誰就能活命。”
梁飛飛的冷漠,令秦幼差點認不出。眼前這個渾身血氣的人,怎會是他從小鬧到大的好朋友?
簡直不可思議。
“怎麼回事?”
“閣主。”
衆人齊齊響應,梁飛飛走至秦珏身前,道:“是細作,都殘了,但沒有人承認。”
秦珏淡然地蹲下身,“不能全帶回去啊。”
他擡手抓起一個細作貼近自己,低頭在細作的頸間嗅了嗅。細作嗚嗚反抗,秦珏手一使勁,細作的衣領随之緊縮,勒得他喘不過氣。
不止有血氣,還有一股淡淡的異香。
這種香秦珏聞過,放眼四海八荒,隻有一處産這種香。
“愛美可不是好事。”秦珏松開細作,細作早已兩眼一翻,斷了氣一命嗚呼。
他又去聞了聞其餘細作身上的味道,果不其然,還有兩人身上殘存這種香味。他眼底一沉,緩緩站起身,吩咐道:“都殺了吧。”
命令一下,玄機閣人紛紛拔刀抹向細作,齊刷刷地一聲後,細作們脖子上多出一條血痕。
“走吧。”秦珏招呼手下,“回虛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