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把話說明白,怎麼就是為我們好了?”葉歡見管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隻覺管安奇怪得緊,“我們兩個和虛語的聯系頂多是秦珏,那個叫什麼,梁飛飛,他評上富商與我們何幹?”
“就是。”徐壯壯附和道,“我阿娘巴不得能評上第一富商,這次又失之交臂,怕是家裡又要亂遭一陣。”
管安抿唇,而後道:“你們以後就懂了。”
“神經。”
葉歡吐槽完,換了個姿勢坐着,揚起手臂時一個黑黢黢的東西掉在地上,吸引了管安的視線。
“這是何物?”管安上前拿起葉歡剛兌換的槍,在手裡把玩一會兒後瞪大雙眼。她看向怔愣的葉歡,壓低聲音道:“這奇形怪狀的火铳你從哪搞的?私藏軍火,那是觸犯律法的!”
徐壯壯亦是錯愕不已,她看向葉歡,道:“葉歡,你從哪弄的?甯國每年的軍火都是有數的,私自□□,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葉歡當真是忘了袖子裡還有把槍,管安和徐壯壯接連逼問,她一時間不知從何談起。
她隻是想用這把槍保命,可她壓根沒想到甯國的兵器如此發達,火铳居然輕而易舉能被認出來。
“啊,這個啊……”葉歡舔了舔上颚,百般糾結後,道:“你們答應我,不許說出去,我就告訴你們。”
“我把你當自家人我才問你,這要是在東關,你早就沒命了!”管安将槍拍在桌子上,繼續逼問:“說,哪來的?”
徐壯壯不言,兩眉之間形成一道溝壑,略顯急躁地看着葉歡。
“那我說了。”葉歡深吸一口氣,“大概一個月前,我發現總有人盯着我,不止是我,還有阿娘,我哥和小霜。前幾天,我還看到他們在屋頂上,我不知道他們什麼來路,這槍……火铳,是我用來保命的。”
葉歡刻意隐瞞秦珏的行為,她無法确定管安和徐壯壯是否知道秦珏的身份,總之還是不說為妙,以免給秦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如此。”徐壯壯歎息一聲,“我以為,隻有我家是這樣。我也發現總有人盯着我家,而且不止一夥,先前我還和一個人交過手,但那人的武功路子太怪了,我壓根摸不清是什麼身份。”
葉歡倏地看向徐壯壯,“你家也有?真是見鬼了。盯你還有點道理,盯我又是為何?”
在葉歡和徐壯壯娓娓道來時,管安大緻知曉了來龍去脈。
先前秦珏提起赤平細作,隻說了甯城内有分布,玄機閣人四處盯着。但現在看來,秦珏忘記告訴管安一點信息,赤平細作盯着的人非同小可,她在自己的将軍府外抓到的細作就有十餘個,逼問之後全部服毒自盡,根本不給她了解真相的機會。
“原來如此。”
管安念叨着,葉歡和徐壯壯一同看向她,異口同聲道:“什麼?”
管安指向桌上的槍,“這把火铳你藏好了,我今日就裝沒看見,之後不到迫不得已一定不要拿出來。被人盯上的事不要對外說,隻要你不動手,那群人應當不會拿你怎麼樣。小霜還在這個院子裡,他不能出一點差池,葉歡,我常年在外,你一定要護住小霜。”
“管安姐說得在理。火铳被人發現,一定是會被押到有律司的。若是為了保人性命……”徐壯壯咬咬牙,“我隻能庇護你一次,就一次。”
葉歡以前最不屑走關系,可現在,她覺得用用關系也不差。
“成,我一定小心。”葉歡起身,拿起槍放到櫃子裡,“這東西也挺危險,稍不注意容易走火,我也不想用。”
管安和徐壯壯猛然松出一口氣。
“我要進宮面聖,先走了。”管安扯扯衣領,“你這房間熱得我喘不過氣。”
“我也要走了。”徐壯壯站起身,“我偷跑出來的,該回家待客了。”
葉歡對兩人擺手,“走吧走吧,都是大忙人。”
*
玄機閣雖是無權參加年終尾宴,但到底是皇家的一份子,每年的慰問品比宰相還多。說白了,是可憐他們孤苦伶仃,可憐他們不一定哪天就丢了性命。
因為秦珏,秦世離對玄機閣出手極為大方,今年進獻的禮品大半進了玄機閣,又派人擡了十多箱的黃金送過去。秦珏看到後,隻是道出一句:“看來國庫還算充足。”
梁飛飛蹲到箱子前,眼前的黃金快要刺瞎他的雙眼,“閣主,皇上也太大方了!”
秦珏匆匆掃去一眼,便吩咐道:“去給大家分了吧,不要帶我的份。”
梁飛飛當即給衆人分起黃金,進獻的禮品大家隻拿了自己喜歡的,餘下的都進了玄機閣積灰的倉庫,說不上何年才能見光。
秦珏坐在石桌前喝茶,抛去打打殺殺的日子,實在是再閑适不過。
然而,這份閑适因管安的到來打破了。
管安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玄機閣的外人,當年秦世離登基後便給了管安這個特權,可管安自認為她已退出玄機閣,再入玄機閣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麼多年,她一直沒再進過玄機閣,沒再進過将她養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