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到達虛語時,門口挂了打烊的牌子。她暗罵一句,直接推門走進去。到了後院,刀槍摩擦聲傳入耳内,而後一把飛镖猝不及防飛過來,好在她閃避及時,飛镖插到了她身後的柱子上。
“葉姐姐?”
葉歡剛從劫後餘生緩過勁來,轉頭看見秦亭和陸釋疑大汗淋漓,面頰泛紅,身上隻穿了裡衣,一人手握一杆槍,顯然是剛訓練完。
“哦,原來是你啊。”梁飛飛語調平平,“還以為是細作來了,你就慶幸自己命大吧,不然那一飛镖直接給你開瓢了。話說秦幼,我不是讓你在門口挂了打烊的牌子嗎?”
秦幼的腮幫子鼓鼓囊囊,正蹲在地上吃雞腿,“我對天發誓,真的挂了。”
“我替他作證,他确實挂了。”葉歡着實頭疼,玄機閣人性格迥異,多說幾句話怕是會搞得她精神分裂,“甯城蠱毒肆虐,絕對是唐似玉動手了,你們現在有沒有辦法解決?”
陸釋疑和秦亭放下槍,招呼三人到亭子坐下。
葉歡接過茶水,見四人不慌不忙的模樣,道:“有辦法了?”
“自然是有的。”秦亭用帕子擦掉額頭的汗。
葉歡:“什麼法子?”
“我們要去殺了唐似玉,殺了他一切就都結束了。”帕子扔到桌上,見葉歡神情一滞,秦亭笑道:“聽說他之前和你是朋友?姐姐,你不會舍不得了吧。”
葉歡覺得好笑,自從見到秦亭,這丫頭總是喜歡嗆她。
“我有什麼舍不得。”葉歡道,“不過,你們能不能把我帶上?”
此言一出,秦幼竟連雞腿也不吃了。四人齊刷刷地看向葉歡,刺得葉歡打了個激靈,她下意識向後靠,道:“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梁飛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們上趕着送死,你一個平民老百姓摻和什麼?”
“就是就是。”秦幼連忙附和,“你要有個三長兩短,閣主會殺了我們的。”
陸釋疑道:“葉姐姐,你不信我們嗎?”
秦珏倒也不會真的殺人,不過葉歡對秦珏而言十分重要,真因他們出了事,扒層皮是一定的。葉歡不會武功,跟着他們隻會是個累贅,一番争論後,四人仍是百般推辭,她便知道沒戲了。
“好吧。”葉歡掩不住失落,如果可以,她真想親自問問唐似玉怎麼想的,問問他是不是瘋了,連好朋友也下得去手。
秦亭:“姐姐,有件事确實要麻煩你。”
葉歡眼中精光乍現,“有何事是我能幫上忙的?”
陸釋疑起身,去亭子外翻找一件外衣,不一會兒,拿回一封信來,她将信交予葉歡,道:“東關現在已經打起來了,隻不過各赤平處于劣勢,城中百姓并不知道。前幾日管将軍向宮中傳信,稱赤平兵力不對勁,極有可能打算攻打燕月,再打進甯國。”
與二十九年前直接突破東關不同,赤平可能意識到了東關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再加上有管安坐鎮,布防得當,想攻下來難于登天。可燕月不同,燕月疏于防護,隻要突然進攻,一定能攻下來。
“皇上已經派兵趕往燕月支援,但閣主怕趕不上,故才傳信于我。”陸釋疑道,“閣主說,若是宮中之人傳信,怕被細作知道了去,請姐姐務必通信于燕月,讓他們加強部署,起碼撐到甯國支援。”
葉歡打開信紙,上邊果真是秦珏的字迹。如此艱巨的任務交由于她,這是多信任她!
“我明白了。”葉歡輕籲口氣,“交給我吧,我會傳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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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容玥離開時,曾交由葉歡一個印章,她本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再聯系何容玥,沒想到今日起了用途。
她一筆一劃書寫信的内容,末了扣上印章,仔細地封進信封裡。
上次爆炸後,韋霄自掏腰包修繕瑟音坊,蕭玉真心裡過意不去,私下派人送了百兩黃金,用于安撫小唱,供歇業時間的花銷。算下來,葉歡和韋霄也許久未見了,若不是因為傳信,下次再見面當是瑟音坊重新開張才是。
瑟音坊已經恢複大緻模樣了,隻是内裡需要裝飾,大廳内來來回回,有不少匠人在忙。葉歡順着路摸到瑟音坊後院,她左右打聽,才找到韋霄的房間。
“葉歡?”韋霄甚是詫異,他立即拉葉歡進門,“快進來說。”
兩人坐下後,葉歡掏出塞在懷裡的信函。她遞給韋霄,道:“赤平恐怕要攻打燕月,這封信,麻煩你交給何容玥,他看了之後,會告訴蕭玉真出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