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銘搖搖頭。
京都共有南北兩座城門,昨夜秦亭守的是北城門,南城門由成詩帶來的侍衛把守。她并非不相信成詩的侍衛,而是那群人實屬難搞,若那批人分成兩撥,從南北城門同時進攻,京都的确有突破的可能。
葉歡睡覺從不開窗,剛在樓下也沒發現她,秦亭又走向床邊,她輕嗅,聞到和昨夜的毒雷瑟的味道。
“備馬,去洛甯。”秦亭臉沉下來,“葉姐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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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宰相李昭跪在大殿内,此人皮囊極具魅惑,言行更是,隻要勾勾眼角,便有無數少男為之傾倒。而能爬到宰相的位置,更是憑借其心狠手辣,将妨礙之人逐一鏟除。
“啟禀女帝。”李昭叩首,“賊人葉歡和皇後皆已安置好,全聽女帝處置。”
蕭玉真應了一聲,“好生看着,别弄死了。”
“是。”李昭擡眸瞧了蕭玉真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眼下京都也收入女帝囊中,隻要楊天易在錦川順利起兵,那女帝統一天下,便指日可待了。”
“是啊。”蕭玉真長歎,“如今也找到了詩兒,朕,心滿意足了。”
“女帝,臣必須提醒一句。”李昭道,“當初皇後假死離開洛甯,其中必定有大将軍幫忙。大将軍手上握有五萬精兵,力量不容小觑,若此時與我們站到對立面,可是麻煩。”
“詩兒在朕手上,她不敢。”蕭玉真道,“将詩兒回到皇宮的消息透露給她,她自有決斷。”
“明白。”李昭道。
燕月皇宮規模不大,人也不多。曆朝曆代的女帝最多娶五個男子,大多數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近幾年宮殿擴建了些,但與甯國相比,依舊是小巫見大巫。
葉歡關押在地牢内,她醒來時壓根不知道這是何處,卻清晰記得自己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幕,是一個頭戴羅刹面具的人拿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吓得她以為鬼來索命了。與其說是迷暈的,葉歡更覺得自己是吓暈的。
在這個節骨眼上,能綁架她的除了蕭玉真就是楊天易,此等黑壓壓的監牢,背後之人定是燕月女帝。
經曆過大風大浪,葉歡在地牢仍能保持冷靜。她第一反應是聯系原主,詢問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還能不能逃出去。
原主懶洋洋打個哈欠,“等着吧,會有人來救你的。”
葉歡舒出口氣,接着問道:“外邊到底發生何事了?”
“在你停留在京都的幾日,楊天易已經在錦川起兵了。”原主道,“蕭玉真費盡心思要抓成詩回來,就是為了困住他娘,也就是燕月大将軍。我覺得,你不如就待在地牢裡,起碼還能保住小命,若是逃出去,你會覺得自己不如死了痛快。”
葉歡不禁打了個哆嗦,原主很明顯是在恐吓她,她也知道外邊肯定發生了不得了的事。
“甯國呢?甯國如何了?”葉歡追問道。
原主頓了頓,道:“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噩夢裡秦珏的死狀再次浮現在腦海,葉歡不由得心慌,卻又不敢問原主。秦世離城府深,甯國地界大,一旦打起仗來受苦的隻會是百姓。
如果她是秦世離,一定會琢磨出一個隐匿的方法。
葉歡緩緩放大雙眼。
玄機閣!
秦世離可能派玄機閣那群孩子來燕月了!
“真要是這樣,那她實在太操.蛋了。”葉歡狠狠捶向牆面,玄機閣統共就幾十個人,再能打也敵不過幾萬大軍,來燕月那不就是純純送死。
“我不說,你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原主道,“我不明白,你為何在意那群人?你知道她們手上有多少條人命嗎?”
“她們對秦珏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葉歡憶起秦珏,嗓子愈發幹澀,“你以為她們想殺嗎,除了殺人,她們還能做什麼。而且她們都曾救過我,甚至也同我親近,明明都是十多歲的小孩,我十多歲的時候還天天在外邊玩呢,她們卻為國賣命。”
“那又如何?”原主不以為意道,“生殺掠奪,乃生存之道。”
葉歡有點不忍心說下去了,“我終于知道我和你的區别了,我有人性,你沒有。如果你不想着報仇,我不會在這,這麼久了,都是你在潛意識引導我。可惜了,我是現代人,現代人最受不了束縛。我人在燕月,接下來你隻需要必要時保我一命,其餘的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