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管安,“如何稱呼來着?”
“玄機閣。”管安歎出口氣,“你們也真是大鬧一場,幾十号人把燕月皇宮攪得天翻地覆,遇見你們的時候我都楞住了,皇上怎麼也沒派我支援呢?我問那群孩子,她們也不說。”
“她們怎麼說啊。”葉歡氣息微弱,“她們主動請纓,活着回來已是萬幸。而且,皇上壓根就沒想過救她們。”
管安微怔,葉驕恰巧此時趕來,見到睜開眼喘氣的葉歡,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妹,你終于醒了!”
葉歡合上眼,道:“小點聲。”
約半個時辰後,葉歡精氣神恢複大半,已經能坐起來喝水吃些流食。她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回過家,再見到家人,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覺。
葉歡身體虛弱,需要靜養,這段時間不能再出門,終于能休息一段時間。
夜裡,管安前來,葉歡确實也有些事想問她。
“玄機閣那群孩子去哪了?”
管安道:“在将軍府,她們說現下回宮太顯眼了,未曾想是根本回不去。皇上看玄機閣不順眼,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隻是沒想到她竟如此絕情,絲毫不顧小六的感受。”
“燕月的事呢,你向皇上禀告了嗎?”
“尚未。”管安道,“何容玥稱燕月皇後正料理燕月的後事,待安頓好後,隻要甯國肯繼續善待燕月百姓,願将土地交予甯國。”
後事,指的就是燕月人民體内之毒。此毒解或不解,皆有利有弊,但成詩願将燕月百姓交付甯國,也輪不到她指手畫腳。
“随便吧。”葉歡歎出口氣,“玄機閣的孩子,之後我會出手幫襯,隐患盡除,她們也該過安穩日子了。若是有繼續想武當弄槍的,你帶去軍營便是。”
管安贊同,“我也是這般想的。”
“對了,有秦珏的消息嗎?”
管安搖頭,“我上次入宮匆忙,隻禀報公事,未與皇上談私事。再加上她臉色不大好,我也沒問。”
葉歡憶起秦珏慘死的噩夢,忙起來時還好,如今閑下來,不免去思考秦珏的境況。她拼了命把玄機閣的孩子護住,就是為了看一眼秦珏感動的模樣,可她連人都見不到、摸不着。
嘭!
葉歡和管安同時吓了一跳,徐壯壯身着官服,喘着粗氣,嘴咧到了耳根後邊。
“驕兒說你醒了,我過來看看。”徐壯壯邊說邊向前,“真是菩薩保佑。”
“嫂子,我險些被你吓得失了魂。”葉歡道,還翻出個白眼。
“失禮了,實在是激動。”徐壯壯沒說假話,自從她進屋笑就沒停過。她同葉歡也算是知己,葉歡活着她自然是高興。
管安摸了把徐壯壯的官服,“你的官服都起球了,明日再做一套吧。”
“不耽誤穿。”徐壯壯道,“甯國打仗之後國庫緊張,皇上說了,朝廷百官以身作則,勤儉持家。”
葉歡嗤笑一聲,“你信她的話,你是不是傻。”
“放肆!”徐壯壯佯怒,“再有脾氣,也不能忤逆皇上。”
葉歡抿嘴偷笑,“行了我錯了,你可千萬别告訴她。”
徐壯壯轉怒為喜,“自然,我定是站在你這頭的。出去一趟,感受如何?”
“嗯,感受嗎?”葉歡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畫面,那些店鋪,她貌似沒出力,也沒花多少心思。說是做生意,其實每日都在打打殺殺,不是在被綁,就是在被綁的路上。
“感受就是,活着真好啊。”葉歡道,“安甯真好啊。”
徐壯壯神秘兮兮地從袖子中掏出封信,“呐,秦畫師給你的。”
葉歡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抓過信拆開,“不早給我。”
“這不是才想起來嘛。”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簾,葉歡滿懷欣喜地逐字讀起來。
-與你相遇,甚是美好
從今以後,不複相見
秦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