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葉歡!”
管安和徐壯壯一起死命拉住葉歡,兩人完全不敢相信,一個剛大病初愈的人,哪裡突然來的一身牛勁。
“放開我!”
葉歡伸腳踹門,還沒碰到就被兩人拉回去。她的五官逐漸扭曲,對着空氣怒吼道:“絕對是那個狗皇帝又強迫他了,我絕對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你殺隻雞都費勁,還殺皇上。”管安直接點了葉歡的穴,葉歡的氣焰瞬間消失,眼神迷離,慢悠悠靠到兩人懷裡。
兩人将她拖回床上,擺成大字型。葉歡有氣無力地躺着,眼眶裡還有眼淚打轉。
為什麼?憑什麼?
她自認為不是戀愛腦,出門在外,她除了夜裡閑下來偶爾思念秦珏之外,處理正事時絕不把秦珏挂嘴邊。她想着,自己再努力掙紮幾年,就能把秦珏從皇宮裡、從狗皇帝手裡解救出來。然而現實給她一記重創,她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像一條遺棄在路邊的小狗。
秦珏在宮裡又經曆了何事,秦世離又如何脅迫他了,葉歡現在滿腦都是秦珏奄奄一息的慘狀,她巴不得沖進皇宮把秦珏搶回來,再活剮了秦世離。
“你先冷靜,好不容易緩過來,别又氣暈了。”管安抹了把臉,“勁兒還挺大。壯壯,把那封信給我看看。”
徐壯壯也是累得沒話說,她靠在床邊,拿起信紙順手一扔,管安便穩穩接住。管安迅速掃視,緊接着皺起眉頭,“寫得什麼亂七八糟的。”
“閉嘴吧,求你了。”葉歡面如死灰,不想聽見任何聲音。
管安将信紙揉成一團砸到葉歡身上,“我明日入宮,替你看看什麼情況。”
葉歡騰地起身,眼冒精光,“能帶我去嗎?”
管安叉腰歪頭,“你之前怎麼進的?”
葉歡:“靠玄機閣。”
“那玄機閣的人呢?”
“在将軍府。”
“那你去個屁!”管安忍不住翻個白眼,“皇上記性可比你強多了,你以為她認不出你?老實在家等着。”
葉歡頓時洩了氣。
“我為了活着回來見秦珏,連暈血都克服了,甚至還殺了人。”葉歡說着說着居然流下眼淚,“都是騙子。”
“唉,我可沒有。”徐壯壯輕籲口氣,“我為了給你送信,今夜隻能在老房子住。唉,明早又要早起一個時辰。”
徐壯壯提起,葉歡才想起來,葉驕和徐壯壯住的那處宅子屬于秦珏。但秦珏也不差宅子,她還能有何辦法見到秦珏呢。
-----
将軍府内。
自打衆人回到甯國,便安置于将軍府内養傷。
葉歡昏迷不醒,小霜和管安白天便在葉家,隻有晚上才回府,但一日三餐都是小霜親自安排,不讓外人靠近半步。
活着回來的每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簡銘最嚴重,在蕭玉真死後,簡銘狀态恢複正常,卻一直是昏死狀态。期間小霜給管銘把脈,發現管銘體内并沒有蠱毒,亦或者稱簡銘體内的蠱毒解了。
這一戰後,不僅八執事受創,乃至玄機閣也陷入衆矢之的。
葉歡醒來前一日,陸釋疑召集執事。梁飛飛因沾染毒血右臉潰爛,下半張臉纏着紗布,站在了離陸釋疑最遠的位置。
“召你們來也沒别的事,想問一下之後如何打算。”陸釋疑見執事各個無精打采,忍不住歎出口氣,“目前的情況,宮中不能再回,若你們有想法,随時知會我,包括繼承人也可以帶走。”
“我的繼承人都死在燕月了。”秦亭道,“罷了,甯國我待不下去,傷好了我就離開。”
“嗯。”陸釋疑點頭,“你們呢?”
衆人鴉雀無聲。
陸釋疑沉下眼,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除了殺人和作畫,我們沒别的本事。虛語現下回不去,城中其餘畫閣,隻要你們想……”
“無聊。”張疊冷聲道,“我們拼了命從燕月逃出來,回到甯國卻要隐姓埋名苟活,我受不了。我要回宮問皇上要個說法。”
“瘋了。”程之祿方才一直在假寐,聽完張疊的話緩緩睜眼,“你以為皇上是你說見就能見的?除了玄機閣外,皇上身邊的高手也是數不勝數,眼下的情況,恐怕你還沒見到皇上,人已經成篩子了。”
言畢,一把長刀架到程之祿脖子上。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張疊道。
程之祿擡頭瞧她,“實話。”
“夠了。”陸釋疑扶額,“張疊,刀收起來。”
張疊不忿地收起刀。
屋内氛圍僵持不下,陸釋疑也拿不出主意。她當上閣主後更能體會到秦珏的難處,領導一群脾氣習性各不相同的人,尤其其中再有不對付的,更麻煩。
舉棋不定時,門外突然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