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殺了她誰做皇上啊。
管安體會不到葉歡的苦,大咧咧靠在床頭,看葉歡像熱鍋螞蟻一樣轉來轉去,最後轉得她心煩了,道:“行了别轉了,我明日同你去找振國侯,看看有沒有辦法。哦對了,把徐壯壯也喊上,振國侯可喜歡她了,沒準徐壯壯去了,振國侯真能替你去找皇上求求情。前朝元老,皇上總要給幾分薄面的,不成的話,也不至于要了振國侯性命。”
葉歡一聽到振國侯名号就打怵,人家女兒的死與自己有關,她第一次見過振國侯,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可眼下确實沒有其餘辦法,葉歡竟覺管安說的話有道理,而且越想越正确。
兩人一拍即合,翌日兩人便在宮門口堵着。下朝後官員出宮,徐壯壯正與其餘官員攀談,一轉眼看見葉歡同管安站在馬車前,東張西望的,像在找人。
徐壯壯正疑惑之時,恰巧對上管安的眼。隻見管安拍拍葉歡的胳膊,下巴順勢向徐壯壯的方向輕揚。徐壯壯頓覺不妙,因為葉歡眼裡全是對獵物的渴望,她甚至來不及跑,葉歡和管安便一左一右架起她,在其餘官員的注視下推她上了馬車。
“駕!”
馬車揚長而去,刑部的官員面面相觑,壓根不清楚狀況。
“那不是管将軍嗎?”
“是啊,旁邊那位好像是葉歡。”
“啊……那尚書大人豈不是會被打得很慘。”
馬車内,徐壯壯扶正自己的烏紗帽。
“你們又作甚!”
“去拜訪振國侯。”葉歡道。
徐壯壯聽到振國侯的名号,心底開始發毛,氣勢也弱了幾分,“去,去幹嘛呀。”
“我知道你也不想去,但是沒辦法。”葉歡道,“為了我的幸福,你忍一忍,管安說振國侯最喜歡你了,帶上你,沒準振國侯真能進宮替我和秦珏求情。”
徐壯壯放大雙眼看向管安,暗想管安真是沒臉沒皮,陳豐盈的死跟她也脫不開關系,她還敢提這馊主意!
“事已至此,你瞪我也沒用。”管安咧嘴笑,“忍着吧。”
三人一路打打鬧鬧至振國侯府門前。
下馬車前,三人嘴上說着不怕,在看見振國侯府大門時不約而同吞咽口水。
門前把守的侍衛認得管安,連忙道:“管姐,哦不,管将軍!你怎的回來了!我馬上告訴侯娘!”
管安來不及攔,侍衛已經一溜煙進了侯府。片刻,侍衛請三人進去。
陳枚看上去比之前多了幾根白發,此刻她正坐在正廳,見到三人時露出一抹淡笑,“坐。”
三人略顯虛心,沒一個人敢坐,反而都撲通跪在地上。
這陣仗倒把陳枚吓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道:“這是何意啊!”
“晚輩的心上人困于宮中,求侯娘出手相救!”
葉歡俯身磕了一個響頭,她不敢擡頭去看陳枚的表情,閉上眼,一股腦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陳枚聽得直了眼,怔愣許久才道:“你說,你心上人是當朝的皇後?”
“正是。”葉歡緩緩擡頭,說話帶着顫音,“今日前來,是望侯娘能入宮勸勸皇上,希望她放了我的心上人。”
徐壯壯和管安在一旁默默吞口水。
說出來了,說出來了!
葉歡居然真說出來了!
陳枚視線移向管安和徐壯壯,“你們仨都是為這一件事來的?”
“是。”管安和徐壯壯異口同聲道。
“放肆!”陳枚擡腳向管安的胸口踹去,一旁的徐壯壯也沒躲過。兩人倒在地上,陳枚當真下了狠手,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蔓延開來,兩人捂住胸口止不住咳嗽,管安竟直接咳出口血來!
葉歡瞠目結舌,陳枚接着罵道:“她不明白,你們兩個還不明白嗎!天子的心意,是能随意更改的嗎!”
“侯娘恕罪!”葉歡見兩人難受得緊,再不離開,保不齊陳枚還要下手,“晚輩唐突了,這就離開,望侯娘恕罪!”
“等會!”陳枚瞥了三人幾眼,“跟我去書房。”
陳枚先一步出正廳,葉歡趕緊扶起管安和徐壯壯,“如何?”
“不打緊,死不了。”管安抹去嘴角的血迹,“愣什麼啊,趕緊跟上!”
三人唯唯諾諾跟在身後,不敢離太遠,也不敢靠太近。
待進了書房之後,三人站在門口,看陳枚在書房裡四處翻騰,約莫一柱香的功夫,陳枚掏出一個金色卷軸放在案上。
“上前來,葉歡。”
葉歡趕忙靠過去。
陳枚舉起金色卷軸,“見過這東西嗎?”
葉歡搖頭。
“壯壯,告訴她這是何物。”
徐壯壯顫聲道:“是聖旨。”
“當年葉家作為大功臣,亦安皇帝曾給葉家下了一道聖旨,隻不過當年葉家之後尚未長大,我與你阿娘商議後,聖旨便暫存于我府上。”
陳枚展開聖旨,上方空無一字,隻有三道方印,落款亦安。
葉歡一頭霧水,陳枚繼續道:“凡是葉家後人持此聖旨入朝廷,不論朝代,除剝奪皇位外,皇帝須完成持旨人的三個心願。”
“這便是聖旨的内容。”
卷五·陰謀陽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