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豈不是紅軍長征兩萬裡?”
“不然呢?你以為你是什麼天才,天才早自己在腦袋裡把芝麻串成鍊,鑲上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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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是沒有喘息機會的,以為月考完可以喘一口氣,以為期中考完可以放松一下身心,以為拿了第一就能大石落地,狗屁,全都是狗屁。
起因就是這次班級裡化學拿第一的一個男生在化學課上做起了數學作業,張晴突然就着期中平均分在周五的最後一堂課發起大飙,風卷殘雲,驚濤拍岸,其勢是必要搞臭你迎接周末的愉快心情。
再搭配教室外頭的烏雲密布和空氣中潮濕的氣味,每個學生的心情麻溜地降到了冰點,猶如一個噴嚏般,打不出,憋不下,懸在鼻腔喉舌間,悶悶癢癢,難受。
再一句老生常談:“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真是丢滬嘉的臉!”,氣氛被推向高潮,每個學生心底的愧疚沉悶都湧到了舌尖。
這時候張晴把講台上一大疊嶄新的卷子嘩啦啦地甩向第一排,輕飄飄搭配一聲重歎道:“本來不想布置那麼多的。”
信你個鬼啦,不布置你拿來給講台作擺設啊?
許嘉清拿着成堆的化學作業垂頭喪氣地回到原班級,一邊整理書包一邊唉聲歎氣,某人在旁氣定神閑,他瞥一眼某人,又特意重重一歎,某人依舊不作應。
終憋不住發作道:“哎,你不問問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
許嘉清比着個三湊到高鏡一面前,表情誇張道:“三張!張晴布置了三張化學考卷!正反面那種!周末一共才兩天好嗎?”
“很正常,高三生就該有這樣的覺悟,期中考前錢滔滔一天布置兩張,張晴布置作業在滬嘉算少的了。”
錢滔滔是物理班的老師,三十多歲的一個小胖子,上課有多幽默布置起作業來就有多辣手。
“天呐,這得寫到幾點,你們做得完嗎?”許嘉清難以置信,以為自己在十八層地獄,高鏡一卻說他生在福中不知福。
“别人不知道,我不用做。”
“哈?”許嘉清剛想說憑啥,忽然想起他轉國際部的事情:“哼,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突然有點羨慕你轉國際部,聽說分部的人都過得賊滋潤。”
“你很希望我走喽?”
許嘉清低着頭擺弄書包,嘟囔道:“沒有啊,巴不得你留下來和我一塊受苦呢。”
真心話總是夾雜在玩笑中被說出了口。
高鏡一從許嘉清課桌上抽走化學卷子看了一眼道:“去你家。”
“你?去我家?”許嘉清指了指高鏡一又指了指自己:“幹嘛?”
“陪你受苦。”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