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潔相貌上不算大美人,但是五官比例很好,聽說她以前做的是出版社編輯的工作,挽着發的模樣顯得溫婉又富書卷氣,和許儒樹很有夫妻相。
許嘉心十分像母親,照相的時候估計才五六歲,臉頰肉肉圓圓的很可愛,左側蘋果肌的位置有一顆痣,梳着個童花頭,别一個小花發夾,一雙杏眼亮晶晶。
隻是她不愛笑,兩張照片上都面無表情。
夢裡片段支離破碎,她一會是她自己,站在黑暗處像是在窺視一台演出般,一會兒又成台上的主人公許嘉清。
妹妹許嘉心孤獨地在遠處喊他“哥哥”,聲音含糊而飄渺,心心的左耳一直戴着一個像是助聽器的黑色器械。當清葉向她跑去,用許嘉清的聲音不自控地喊出“心心,你要去哪!等等我!”,心心又如同迷霧般消散在了黑暗中。
背後傳來沈潔的聲音,眼前走馬燈似的劃過無數場景,可能是一家四口在飛龍飯店一起吃飯,可能是沈潔帶着許嘉清去哪個遊樂園玩耍,也可能是心心在畫一幅全家福。
每次夢裡明明清晰可見,可是一醒來,記憶就像是沒有幹涸的墨水畫被投進了海裡,變得模糊不清。
這些畫面被一隻無形的手在腦海中一點點撕成碎屑,清葉拼命想抓取,碎片卻細密得如同沙粒般,劃過指縫,半分把握不能。
隻一個場景,叫她印象深刻,她每次都會因為這個場景驚醒,甚至是一遍遍地驚醒,每次醒來頭疼得要命,心咚咚狂跳,呼吸提不上氣來,像是熬了一整宿般的累。
明明是冬天,居然出了一背心的冷汗,再一抹臉頰,淚水滿面,卻又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傷心從何而來?
“高老師,你小時候......是不是和現在差别很大?又瘦又黑還很矮啊?”許嘉清問道,清葉懷疑,雖然靈魂換了,但這畢竟還是許嘉清的□□,或許夢中迷象是許嘉清曾經的記憶也說不定。
聽他如此說,高鏡一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你,連這些都不記得了?”
“唉,你先回答我麼。”
“是。”
“我妹妹,許嘉心,她是不是聽力有問題?”
高鏡一點了點頭。
許嘉清嘴裡發出嘶嘶的吸氣聲,自言自語道:“這麼說,還真不是夢這麼簡單啊......”
“你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沈潔,我是說我媽媽她......渾身是血。”